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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抛开世界核心不谈,伏见宫恶玉也对「书」的兴趣极大——一个很有可能同样来自于高纬世界的东西,说不定能够牵扯出一些回家的新路线。
但作为一个局外人,想要在异能力者的世界里寻觅一个传说级的“圣遗物”,和在咒术界平白无故要突脸天元一样。
星浆体事件是百年不遇的机会,伏见宫不能每次都指望这种特例。
在苦恼之中,坂口安吾倒是给他推荐了人选。
或者说,是一个势力。
“武装侦探社?”
伏见宫恶玉接过名片,这个名称似曾相识,但却不够熟悉。
他皱眉,从坂口安吾的描述来看,这不像是什么无名之辈,但最初从骇客手里拿到的资料却没有一点提及。
果然,从那时开始,马甲的每一个行动都带着隐藏的含义。
那世界意识呢,是不是从最一开始就在引导他?
伏见宫恶玉不由地想起让他从这场穿越梦中惊醒的第一个提示,井之原爱理的预言。
那个信息,会是世界意识通过一个特定的能力传递给他的吗?
否则随机性如此之强的能力,怎么就恰好给了他清晰的中文提示呢?
伏见宫恶玉打算自己收集一下武装侦探社的资料,做好准备再去横滨。
当然,暂时留在米花町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他把名片塞到键盘下面,椅子一转,便看到了来者。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夏油君。”
咒术界的人未必会相信他的一面之词,但对待熟悉的人,他还是有一搏之力的。
只要不在欺诈师面前,不要给对方诡辩的能力。
夏油杰的脸上写满了严肃,眼神紧盯着伏见宫恶玉,不知道是在盯防、还是在准备突袭,抑或只是一个情绪的表现。
“我要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不知是不是对自己的实力极有自信,他甚至连固定伙伴五条悟都没有带,“我要亲耳听听‘你的真相’。”
在来之前,东京高专肯定已经无数复盘过薨星宫的一切。
他也能想到,作为某种意义上和他一样背锅侠的五条悟、夏油杰,估计也受到了不少诘难。
但夏油杰的主见尤甚清晰,比起道听途说、比起逻辑分析,他更想用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来确认。
“谢谢你的信任,夏油君。我确实不是什么幕后黑手,我那时候预感到了危险,所以才会选择留在那里。”伏见宫恶玉真诚道,“她最一开始就是为了天元,虽然不知道她打算何时出手,但我绝对不能让她单独待在薨星宫。”
这个言语的指向就非常明显了。
“她……你是说,‘一般人’老师?”
他皱眉,观念内的一些东西受到冲击。
“不是‘一般人’,她的真名已经不可考,但她的通用称呼——是‘欺诈师’。就像骇
客、医生,名字就代表了属性。”伏见宫恶玉直言,“欺·诈·师,顾名思义,她是什么样的人,应该不难理解了吧?”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夏油杰谨慎地回复。
伏见宫恶玉只是轻笑了一声,颇为自信道:“你要是一点都不信,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毕竟回看过去的几天,我都觉得自己是恶人。”
不论是从前置刻意的靠近和加入星浆体事件小组,还是中期初入薨星宫的一些反应,乃至于从结果来看,都仿佛是伏见宫恶玉得利的。
怎么看,他都没得洗。
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坏人,又怎么能衹王旁人的信任。
但夏油杰还是只身前来。
如果没有一点自己的想法,今天的对话根本就不会发生。
夏油杰被戳中了心思,“一般人老师一直以来都很……友好,非常友好。从一开始入学高专的时候就是这样。后来,连总监部强制的心理咨询她都会尊重我的情绪,有时候一两个小时沉默过去,她也会帮我杜撰有利的报告。她是个很好的老师。”
伏见宫恶玉没有打断他,如果欺诈师身上全是优点,夏油杰何必在这里回忆往昔。
“但,什么算是‘很好’?她的报告永远恰到好处,平衡在一个能够让总监部、学校和学生都满意的水准线上,一个什么样的人才能让所有人满意、让所有人信任?她一定是很聪明的。否则,悟不会改变对异能力者的倾向,夜蛾老师不会在关键的时候了解到你的儿子,我也不会在来之前不经意地发现诸多能够闭环逻辑的线索……关于你。”
每一个推理的转折点,她都在。
不论有用没用,她都在。
夏油杰理智上不觉得这是实证,他实在是找不到一点欺诈师故意引导的证据。
但情感上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却无法用理性来解释。
但他回忆着那些似乎验证着伏见宫以身入局的零星线索,那些验证着伏见宫恶玉把自己放入过去那份“死亡名单”的证据,还有在薨星宫出现的异能力者。
桩桩件件都是被策划,芥川兄妹、灰原七海,似乎都是其中的棋子。
这些线索证据出现的时机那样不经意、又那样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