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那你夸我干嘛。”

袁文山气势不足地嘟囔一句，没有继续和闻霄辩论。

在来墨尔本之前，闻霄就和他约法三章，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不能算命赚钱。

闻霄真的很担心，等U17结束回国的时候，袁文山会赚得盆满钵满，带一大把的外国货币回去。

不是说这样不好，就是感觉很不对劲，像是…在传教一样。

“中国队发球！”

随着裁判的声音，闻霄晃晃脑袋。

现在最重要的是比赛，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第一盘比赛正式开始，由中国队先发球。

“加油啊，对面的朋友~”

额头上带着红色绑带的白发少年开心挥手，毫不在意彼此对手的身份，为对面的中国队选手加油助威。

戈玉山和正准备发球的祝玉轩茫然对视一眼。

祝玉轩：他在和我们说话吗？

戈玉山：不知道，我听不懂英语。

“哈哈哈，听不懂英语吗？这可真是糟糕啊。”

西班牙副队长弗里奥立刻通过两人茫然的表情判断出真相。

好吧，既然语言不通的话就没办法了。

他想着，却看到对面两个中国队的选手冲他点了点头。

那表情茫然中带着小心和试探，既怕自己没有礼貌，又担心是误会尴尬收场。

弗里奥竖起大拇指，更友善的冲他们笑笑，随后便扭头看向搭档边博利。

“虽然很有礼貌，但我能看出他们的眼睛里透露着‘不要再和我说话’这样的意思。”

“那就把你的热情收一收吧。”

边博利无奈，“谁会给对手加油助威啊。”

“大家都是朋友，爱与和平嘛~”

弗里奥说着自己的口头禅，扬起的笑容亲切友善，也确实没有辜负‘爱与和平’。

但对于另一边的中国队选手来说，这个叫弗里奥的家伙就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尤其还冲他们竖大拇指，是嘲讽吗？但看表情又觉得不像。

好奇怪的人。

祝玉轩没细想下去。

很干脆的向上抛起网球，他以握着长枪的姿势挥动网球拍。

第一次发球，就是全力以赴。

“很棒的发球！”弗里奥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虽然接球的人不是他，而是防御后场的边博利。

用一个如同耍杂技的灵活动作，边博利十分干脆的将网球打了回去。

和任宣依靠自身柔韧度所达成的如蛇般的灵活连贯不同，边博利的接球动作更加讲求爆发力。

就像是……古典舞和街舞的区别。

古典舞更注重身体的柔软度、控制力和动作的细腻感。

街舞更注重身体的力量、爆发力以及音乐的节奏感。

这也和他经常性为了赶时间抄近路有关系。

一旦缺少爆发力，可能还没等跳到另一个屋顶上，就啪唧一声摔下去了。

0：15

边博利这一球打得非常漂亮。

戈玉山看着那颗还在滚动的网球，额角不受控的渗出一丝冷汗。

对方不仅爆发力惊人，网球速度更是快得可怕，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网球就已经一次落地了。

——“对上西班牙双打的最糟糕情况，你们可能会遇到他们第一梯队的双打，比如马尔斯和塞达、边博利和弗里奥，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我们还是要做最坏的打算……”

比赛前一晚，闻霄哥的提醒果然没错。

戈玉山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呼出，面上表情严肃到甚至有些吓人的程度。

看清楚…看清楚……找到昨晚的状态，他一定能看清楚的！

祝玉轩第二次发球。

黄色小球如同一柄直刺而出的透甲枪，动如雷霆。

边博利依旧用着堪比杂耍的姿势，双脚腾空，“砰”的打出一颗速度极快的球。

但这一次，戈玉山反应过来，且以更快的速度赶到网球落点。

很重的一球，很难想象对方是怎么用那么别扭的姿势，在空中打出这么强力的网球。

戈玉山的手臂暴起青筋，一瞬间分出数道不同姿势的分身打出不同球路的网球。

边博利没动，他相信就算对面再怎么变化，弗里奥也能把球打回去。

结果却是弗里奥一动不动，任由网球落地，中国队选手拿到一分。

“怎么了？”边博利疑惑问。

弗里奥摇摇头，诧异又茫然，语气充满不确定。

“不……可能是我的错觉。”

人怎么可能有两个瞳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