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所有人的脸色都是一变。

闻霄迅速找出手机拨通焦教练的电话。

电话倒是很快被接了起来，那边焦教练的声音和平常没什么不同，就是有些困倦。

“喂？闻霄，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教练……”闻霄紧张问道：“您现在还在墨尔本吗？”

教练：“墨尔本？说什么呢，咱们今天不是回国了嘛。”

——

“哇啊——！！！”

墨尔本，中国队选手村。

闻霄从噩梦中惊醒，吓得手脚冰凉，后背全是冷汗。

吓死了，梦的最后，他好像和焦树教练打了个电话，焦教练和他们回国了，那在日本玩的他们又是什么啊？

“怎么了？”

睡得好好的袁文山被闻霄给吓醒了。

他打开床头暖灯，在微暗的光芒下，打着哈欠坐起身。

“做噩梦了吗？说出来让本道给你解解。”

说着，他下床坐到闻霄床边，抬手摸了把闻霄的脖子，湿漉漉的。

“这么害怕？不是吧，你梦见什么了？”

闻霄摇摇头，怎么回忆都回忆不清楚。

“不知道，刚开始好像还挺好的，我们一起去日本玩，之后给焦教练打了个电话……再就忘了。”

“我也做了个去日本玩的梦，但好像是个美梦。”

袁文山掐算几下，抬头笑看过来，“还记得我昨晚说的，出发前的小波折吗？”

闻霄没精打采地点点头。

袁文山：“指的可能就是这个，你说做噩梦算不算小波折。”

闻霄：“挺算的。”

“好了好了，有个货真价实的道士在，你有什么好怕的。”

袁文山抱过来，一手拍拍他的后背，“管他什么中国鬼外国鬼，敢伤害你，绝对要过我这关。”

“那你可得好好锻炼，你现在的道行都算不出小波折具体指的是我的噩梦。”

“咳咳咳，这是锻炼能锻炼好的吗？这得看道行。”

……

一大早，大家拖着行李到了大厅集合。

闲谈时，不约而同地提到了昨晚的梦。

除了闻霄外，全员美梦，反正都没有被吓醒的那种。

闻霄勉强维持着笑容，大概也明白了为什么昨晚自己做了噩梦。

因为他是打电话、接电话的那个人，可能吧。

“都好好想想啊，还有没有忘记拿的东西。”焦教练严肃提醒着他们。

“要是丢了重要的东西，再想回来拿可就得自己报销机票钱或者邮费了啊。”

大家都摇头，表示自己全都检查过了。

还是两个人一起检查的，力求不放过房间里的任何一处角落。

焦教练看向闻霄，“闻霄，闻霄？”

“啊？”闻霄回过神，看到焦教练的心情有些怪异。

焦教练没有参与他们昨晚的梦。

“怎么了？”

“没什么，要回家太开心了。”

……

回家的确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尤其是衣锦还乡，比起开心更多几分骄傲与自豪。

机场接机的球迷多到一眼望不到尽头。

举灯牌的、拿鲜花和旗帜的、照相的、要签名的，还有直接开直播给不能来的球迷们介绍的。

隔着护栏，中国队选手们高举起U17的奖杯，像是在说：从此以后，中国网球绝对会变得越来越好！

为了防止造成太长时间的机场堵塞，闻霄他们很快就朝绿色通道走去。

将要离开时，他似有所感地抬头看去。

就见二楼拥挤的人群里，眼熟到不能再眼熟的家人正站在那里。

他们不像球迷那般狂热，也没有和闻霄见面，只是静静地、用骄傲又感慨的目光注视着下方被众人围绕的孩子。

闻霄眨眨眼，很快收回视线，掏出手机给老爸打去电话。

二楼，闻父手机铃声响起。

他骄傲拿起电话，将来电显示展示在妻子、小舅子、母亲等人面前。

“看看，还得跟爸爸亲，见到我们的第一时间是给我打电话。”

闻母翻了个白眼，伸手要抢手机却没抢到。

闻父轻咳两声，接起电话，“喂，儿子…”

“爸！你们干嘛呢，那么多人还站在护栏边上，就不怕被人给推下去！”

闻霄开门见山地叮嘱道：“照顾好我奶奶他们，小心踩踏事故。”

他刚叮嘱完，机场大广播中也响起了提醒的声音。

“尊敬的各位旅客，中国网球青少年U17代表队提醒您，离开时请注意安全，文明礼让、勿要拥挤，谨防踩踏事故……”

闻父咋舌，“知道了，让你妈跟你说。”

手机递给妻子，闻父叹息一声。

“唉，那个臭小子，连我都敢教训了。”

舅舅点点头，“世界冠军嘛，去坟头蹦迪，他姥姥都会高兴。”

闻父：“其实我昨晚上，梦见我爸跟我抱怨，为了保霄霄一条命，把之前烧的钱都花光了。”

舅舅：“欸——我也梦见我妈了。”

两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