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健康的机长会在飞行途中突然疾病。
更没想到偏偏在这个时候遇到极度天气。
等下了飞机,她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把看上了半年都没舍得买的包买下来。
飞机正缓缓停稳在停机坪。
阮思娴松开手脚,仰着头看着雨幕中的灯光,终于出了口气。
她感觉刚刚就没呼吸几口。
机组楼梯很快架起来,医护人员第一批赶进驾驶舱,用担架抬走因病昏迷的机长。
她打开手机,上百条未接通电话提示短信差点挤爆她的手机。
这会儿不用她一一回复,想必新闻已经第一时间报道。
她这会儿打开手机,是因为起飞前,她跟傅明予说过,落地报平安。
[阮思娴]:平安落地了哦。
[傅明予]:嗯。
这么冷淡?
我救了你的飞机你的乘客你的员工知道吗?!
阮思娴收起手机,站起身来,推开已经解了锁的驾驶舱门。
傅明予就站在门口,身上的衣服几乎全湿透了,头发上还滴着几滴水。
他就那么紧紧盯着阮思娴,漆黑的眼睛里似乎有很多话要说。
但最终他只说了四个字。
“受伤了吗?”
阮思娴摇头,下一秒就被他抱紧怀里,紧绷的神经还没有放松下来,她还想跟他说说刚刚的情况。
“那个……”
“别动。”
傅明予手上用力,按着她的后颈,头发上有些雨水,全都浸入他指尖,“抱一会儿。”
耐心余量告急,他的手臂箍得阮思娴有些喘不过气。
而他又不说话,任由身边人来人往,纷纷往这里看,也没有松手。
鼻尖那股熟悉的气味有一股让人安心的作用。
高度紧张了一个多小时的大脑松懈了下来,阮思娴没有抬手抱住他,就那么紧紧地靠在他怀里。
虚惊一场,最能使人精疲力尽。
这个时候,有那么一个人的怀抱只给她,填补了心里所有的恐惧。
静静抱了许久,阮思娴拍了拍他的背。
“资本家,你得给我涨工资。”
傅明予好像没听见她说的话似的,手掌在她背上轻轻摩挲,过了许久,他才说道:“我都是你的,还要什么工资。”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阮思娴用手锤他的背,“到底加不加?”
傅明予松开她,“闭眼。”
阮思娴狐疑地看他一眼,但大概是被他的脸迷惑了,很乖地闭上了眼睛。
并且做好了迎接一个热吻的准备。
一秒后,眼睛贴上温热。
缱绻的停留后,她听见傅明予说:“走吧,民航局的人来了。”
“哦……”
大概是今天过得太惊险了,这么浅浅的一个吻,阮思娴竟然被亲得有些迷糊,就这么走下飞机。
忘了继续提出加工资的合理要求!
阮思娴和他一同走下飞机,进入机组车时,救护车已经开走,而乘客也陆陆续续出来了。
有的人因为落地推迟,拉着行李箱动作很粗暴。
有的人因为大雨,撑着衣服冲进摆渡车。
只有那么几个人看见旁边的消防车,露出几丝疑惑,却没多想,飞快往摆渡车跑。
他们只是觉得降落的时候不平稳,颠死人了,却不知道几秒内,他们和死神擦肩而过。
进入运行楼后,一间准备好的会议室为民航局的人和机组打开。
傅明予没有进去,他还有多更的事情要做。
但是会议室的门被关上的时候,他没有立即离开,靠着冰冷的墙站了许久,听着里面或紧张或舒缓的对话。
真正的后怕在这个时候才缓缓席卷心头。
如果她在当时慌了,如果差了那么一秒——
傅明予不敢想象那个后果。
无论是机毁人亡的重大事故,还是这个女人就此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直到看到飞机稳稳停靠在停机坪,尘埃落定的同时,他心里有什么东西随着四周的欢呼声一同迸发。
他曾经对这个伶牙俐齿的漂亮女人有强烈的征服欲,有探究欲,还有最原始的性吸引力。
这是最普遍的情之所起的原因。
然而这些东西却在看见她完完整整地走出驾驶舱那一刻被抛掷脑后,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充盈于心的酸胀感觉。
像小时候看见史书里的将军,像少年时期看到凌驾于世界之巅的君主。
心里的变化浓重而清晰,她这个人伴随着炽热的火烙进他心里,滚烫又深重。
他想,这辈子跑不掉了。
臣服于她,却更想永远拥有她。
作者有话要说:想加个更,明天早上收获早间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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