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了皱眉,“我觉得几十万颗流星暴的场面其实也没那么少女。”
“几十万颗……”
阮思娴的笑意收敛了,化作嘴角浅浅的弧度,抬头看着白昼,“原来你还是个挺浪漫的人呐,会跳瀑布,还会专门来这么远的地方看宇宙的尘埃。”
傅明予手臂搭在阮思娴的肩膀上,突然想到什么,扭头看她:“你看过流星雨吗?”
阮思娴拨着自己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说:“我只看过雷阵雨。”
“今年10月22日,猎户流星雨与哈雷彗星的轨道相合,这里能看到,想来吗?”
“就、就10月吗?”阮思娴虽然面上镇定,眼里却似乎已经布满了流星,“那有时间就来吧。”
傅明予说好。
怎么可能没有时间,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晚上七点的飞机返航,阮思娴和傅明予四点半出发前往机场。
离开这里时,阮思娴转头望了一眼这片天,突然说道:“要不我们就那天来这里拍婚纱照吧。”
他不知道,自从他说出“几十万颗流星”时,阮思娴满脑子都是那一副画面,直到现在还心心念念着。
“嗯?”傅明予被她突如其来的想法逗笑。
两人就婚纱照去哪里拍已经想了几个月,阮思娴一会儿想去希腊,一会儿想去北非,过几天又想去瑞士,想法变来变去,一直没定下来。
“不去更远的地方?”
“就这里吧。”阮思娴满脸憧憬地看着窗外,“如果有流星雨做背景,那也是可遇不可求的。”
傅明予点头,“好。”
一旦决定了在国内拍婚纱照,一切流程就简单多了。
唯有婚纱的时间有点紧。
原定十一月才完成的制作周期也因为那一场即将到来的流星雨提前。
十月二十日,贺兰湘亲自带人从巴黎把它接了回来。
这件婚纱并没有宽大到需要人拖曳行走的裙摆。
精妙之处在于其与主人身材曲线相辅相成的剪裁,而最匠心独运的地方在于它乍一看通体雪白,特殊的丝线却暗暗流淌着低饱和度的金色细密光芒,即便在夜里也流动闪烁,耀眼生辉。
看到成品的时候,阮思娴心里只剩无限的喟叹。
这件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婚纱呐,这件只属于她的婚纱,如果拥有满天流星雨做背景,那一切都很完美了。
十月二十一日,阮思娴调了四天的休假,却没闲着。
她本来要跟着傅明予一起提前去元湖岛安置,结果贺兰湘非要傅明予一个人去,她要带着阮思娴去美容机构四处奔波,从脸到脚趾,连头发丝儿都不放过,力求在镜头前做到最完美的状态。
阮思娴想想也是。
谁叫郑幼安也主动请缨当这次的摄影师呢,她永远忘不了被郑幼安支配的恐惧,绝对不在自身上面出一丝的纰漏给郑幼安折磨。
美容这种事情,傅明予自然不好跟着掺和,正好他这天有事要去元湖岛隔壁市。
两边分头行动,忙碌到二十一号下午,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明天大自然赠送他们一场流星雨。
然而就在这天下午,阮思娴接到傅明予的电话,得知了一个不知道能不能算噩耗的消息。
今年这场猎户座流星雨比预计时间提前了,今晚就要来!
阮思娴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这简直比大姨妈还不讲道理,说来就来!
这时候关系户的好处就来了,傅明予一个电话,市场部立刻给阮思娴和郑幼安以及她的助理安排了最近的航班。
但由于实在时间紧急,没有双舱座位,只有经济舱。
阮思娴也没在意,带着她的宝贝婚纱和郑幼安匆匆赶往机场。
“哎哟,这个座位怎么坐得下人嘛。”
郑幼安挤在狭小的座位上,看哪儿都不顺眼,“腿都伸不直,靠背还不能放倒睡觉,三个多小时要怎么度过啊?不行不行,我估计我下飞机就废了。”
旁边一个老大爷听到郑幼安的吐槽,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爱坐坐不坐算了,要求这么多,你当飞机是你家的?”
阮思娴:“……”
郑幼安:“……”
两位航空公司老板娘立刻安静如鸡。
然而原本六点起飞的飞机,到了七点一刻,还不见动静。
延迟起飞不是稀奇事,阮思娴自己就遇到过很多次,原因可能是多方面的,但她从没像今天一样着急过。
心心念念的流星雨,可遇不可求,如果错过了,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了。
她看了几次腕表,时间一点点流逝,却依然没有得到起飞的消息。
郑幼安在旁边打了个哈切,整个客舱的乘客也躁动不安。
“要不算了吧。”她懒懒地说,“换个时间,要不换个地点,我们坐头等舱舒舒服服地过去。”
说着说着她就来了劲儿,“走走走,现在就回家。”
“不行!”
阮思娴摁住她,“不准走!”
说话间,倪彤经过经济舱过道,给她们两人拿了水。
“再等等吧。”她弯腰,在阮思娴耳边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