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进袋子里,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
不过这节课是lecture,一间教室小一百人,我从后面偷偷溜进去,教授也不会在意。
一整天的课上得人头发昏,我合上笔记本,在椅子上又坐了一会才有了些精神。
离开教学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叫的车还有十几分钟才到,我慢吞吞地校门口走,
这个点还在学校的人不多,但路过图书馆的时候还是灯火通明,落地玻璃窗内坐满了人。
真是很佩服这些人啊。
我在心里感慨,目光紧接着被不远处的一对男女吸引。
他们的身高很符合我对西方人的刻板印象,身材比例也很好,我觉得可以直接去走秀。
一般来说,我很少会关注陌生人,但那个女生实在是太漂亮了,虽然看不太清楚面容,但那头金色的卷发在路灯下好像在发光,身上的柔软长裙也将她的身材勾勒,我根本挪不开眼。
至于那个穿着卫衣还戴了兜帽的男生……
我根本没有浪费注意力。
叫的车快要到了,我最后又看了两眼才匆匆离开,毕竟明天还有一整天的课要上。
所以我没有想到,再看到那位女生,是在早间新闻报道的一起凶杀案上。
26
“是的,我看到了受害人和另一个人走在学校里,差不多是篮球场靠近红楼的位置。”
我疲惫地端起手边的纸杯,里面不出意料是咖啡,我犹豫了两秒,觉得麻烦他们重新给我倒水也没有意义,毕竟我也不太想喝自来水。
坐在对面的警官继续问道:“请问您看清另一个人的相貌了吗?”
“没有。”我只能说出我确定的信息,“我和他们还有一段距离,但他和受害人身高差不多,身材偏瘦,那天穿着黑色卫衣,戴了帽子,我没有看清脸。”
“啊,对了!也不一定是男人,两个人是牵着手的,但那个人也可能是女性。”
我补充道。
接下来的问题都太过细节,我尽量回忆着回答,模糊的也如实告知。
整个问话过程十分耗费精力,坐在对面的警官终于拿起了放在键盘上的手指,起身和我握手表示道谢,示意我这件事告一段落。
走出会议室的时候恰好遇到从隔壁房间出来的前辈。
他和我有私交,所以在问话时进行回避,隔着玻璃记录我的叙述,降低对我的影响。
“前辈,那天的另一个人就是凶手吗?”
我有点后悔自己没有走近看,哪怕多记得一点对方的特征都好,说不定能对这起案件有些帮助。
“想什么呢?”
前辈举起手中的冰咖啡贴了下我的脸:“那个人只是嫌疑人,而且,假如他是凶手,你只要记得快点跑就行了。”
十一月的洛杉矶还算暖和,尤其刚结束那种紧张的对话,我觉得我的脸颊应该在大脑的高速运转之下发着烫。
所以被冰到的时候温差就更明显,让我整个人都激灵一下,第一次觉得前辈竟然有些幼稚。
我一边觉得这或许是好事,说明前辈和我的关系变得更亲昵了些,一边又觉得没人会对有好感的女生这样,说明前辈真的只把我当年幼的后辈而已。
矛盾的心理很难藏住,我幽幽叹了口气,埋怨道:“前辈,很冷的呀!”
“抱歉啦。”
前辈学着我的语气,把随身带着的手帕递给我:“我还要和他们讨论案情,等我一起回去?”
好像有猝不及防的细小火苗将我心底的欣喜点燃,笑容爬上我的嘴角,连眼睛都控制不住地弯下来。
被主动邀请让我得寸进尺,又说道:“那我会很无聊的欸。”
前辈完全没有和我拉扯的意思,或者说他根本没用那颗聪明的大脑多想,指了指我包里的笔记本电脑说道:“你可以写一会作业。”
他没有时间继续和我闲聊下去,在一位警官的呼唤声中转身走进了另一间会议室。
好吧。
这几句话彻底把我从得知杀人案件的恐惧之中带了出来,我现在满心只有下周要交的报告和晚点会送我回家的前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