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阮欣面白如宣纸,手抖如筛糠,整个一帕金森患者的模样。
“我我我怎么了?”
散兵大大方方的把神之心拿到她眼前晃了一圈,“不就是神之心吗?”
“不不不就是?”她惊道。
“不然呢?”
散兵轻描淡写地说:“蝼蚁才祈求神明的注视,你我并非无知之人,又为什么要恪守凡人的规则?”
“可是在提瓦特,神明代表的不仅仅是信仰,更是一种力量。”
她看着散兵指缝里漏出的青光,“而你以为自己的力量堪比神明吗?”
“不能。”
他干脆利落的回答让阮欣噎了一下,咬着牙说:“既然不能,你还拿了神之心?”
“为什么不能拿?”
散兵饶有趣味地说:“看起来你与风神巴巴托斯相识,他的力量让你畏惧吗?”
“又或者说,神明本就高高在上,渎神在你看来是一种罪过?”
阮欣哑口无言。
她并不畏惧神明的力量,或者说她本能地信任着神明,而温迪和钟离也从来没有给过她高不可攀的感觉。
相反,她却认为神明或许比人类更具有人性,几乎称得上是光明一面的集合体。
“神明不会任由你为所欲为。”阮欣只能这样回答。
散兵赞同地点头,“你说得没错。”
阮欣:“……”
久违的,阮欣感觉自己遇到了对手,无论你和他说什么话,都像是说废话。
散兵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话题终结者的体质,反正他也不在乎这些。收起神之心后,他在洞穴里转了两圈,似乎在寻找什么。
阮欣跟在他的身后当后背灵,不甘寂寞地问:“神之心是从女士哪里偷走的吗?你拿神之心又是要做什么?”
“偷?”散兵脚步一顿,脸色不善:“你觉得我打不过女士?”
“当然不是!”阮欣义正言辞的说:“我只是觉得女士人多势众,你肯定不会正面和他们起冲突。”
然而,做事情要是考虑后果的话,他就不是散兵了。
从女士那里抢走神之心,散兵就已经预料到了来自愚人众的追杀,可他也没有想到愚人众派出的竟然是公子。
不是他看不起公子,而是公子的实力确实在他之下,与其说公子是来追杀他并拿回神之心的,倒不如说他是来送经验的。
但从这点也可以看出来,冰之女皇已经不在意神之心了,或者说从很早之前开始,女皇就已经把收集神之心的计划搁置了下来,反倒是女士和富人对此颇为执着。
而丑角,呵,只能说不愧是丑角么。
可这并不代表神之心就没有了用处,起码……
散兵捏紧了手里的光柱,无视阮欣聒噪的声音,继续在洞穴里搜寻着他想要的东西。
“散兵,背离愚人众以后,你打算去哪里?”
散兵最后站到了神龛的面前,他细细打量了一番蜡烛的分布,接着走向东南方向的狐狸雕塑。
“你要对稻妻做什么?”
“你和博士还有联系吗?”
狐狸雕塑面朝西南,两颗紫色的眼睛散发着幽幽的光。
散兵把手放到狐狸的头上,使劲一拧,瞬间,雕塑的底座发出“轰隆”的闷响。
阮欣忽地闭嘴,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只听“咔哒”一声。
神龛中间裂开一条缝隙,里面竟然是中空的,而一团紫色的光球摆放其间。
“果然……”
散兵轻笑一声,拿出手中的神之心,比到了光球的旁边,霎那间,神之心的青光大盛,而光球也明显的变大了一圈。
随即,他收回手,将狐狸雕塑归回原位。
“好吧,现在来谈谈你的问题。”
阮欣一愣,感觉他说的是“终于可以腾出手来处理你了”。
随后,就看到散兵再次掏出了一个外形像是沙漏的东西,一面黑色,一面红色,两者交织流动,却没有丝毫融合。
而阮欣难掩自己的震惊,因为这个东西分明就是在温迪被夺走神之心那天,伤害特瓦林的深渊使徒所拿的特殊道具。
“哦?你也认识这个。”
散兵将沙漏放在手心,黑红两色突然分离,红色在上,黑色在下。随即,他拿着沙漏轻轻一划,面前的空间骤然撕开一个大口,散兵直接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扯入了一片虚无之中。
这是一个看不到尽头的空间,铺天盖地的灰色填满了视野的每一个角落,在这里没有方向,没有天地,只有散兵悠闲自在的走在前面。
“好了,”他转过身来,“既然你要与我合作,那么现在就将你所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阮欣:“你当我傻吗?我要是把知道的告诉给了你,你把我丢在这里怎么办?”
散兵点了点头,笑着说:“这倒也是。”
接着,他双手张开,嚣张的看着她:“可是,就算你不说,我就不会把你丢在这里了吗?”
“真有趣,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阮欣握紧了拳头,思绪飞速涌动,重新梳理和散兵见面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