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冤,道:“皇上,臣可从未欺男霸女过。也没仗着身份,作威作福过……”
隆安帝冷笑道:“兰台弹劾五城兵马司的折子,摞起来比你一个人还高!还有你背后那个金沙帮,你以为能瞒得过人?虽然上回你巧舌如簧糊弄了过去,可金沙帮到底存在不存在,安分不安分,果真要朕给你掰扯掰扯?”
贾蔷忙道:“皇上,随您怎么掰扯都不要紧,金沙帮哪个敢作奸犯科,臣绝不放过!之所以支持这么一个,除了这伙子根底是当年从龙老卒之后外,就是因为所谓的江湖绿林不能放松,要有人盯着,以防害民。臣虽然还有些小心思,但绝对没有丝毫危害朝廷危害安危的……”
隆安帝讥讽道:“是,你安排这些,就是为了有朝一日随时准备跑路嘛,青石码头上的船还挺着?”
尹后听了半晌,这会儿忍不住掩口笑了起来,同尹家太夫人道:“母亲怕是还没听过这个典故罢?”
尹家太夫人看了看贾蔷,又悄悄看了眼隆安帝后,笑道:“确实不知……这好端端的,怎还想着要跑?却是把我弄糊涂了……”
不用尹后解释,隆安帝就嘲讽道:“若不是心虚,又怎会随时准备跑路?臣子朕是见多了,就没见过这样的!”
尹家太夫人帮着说话,道:“是不是误会了?”
尹后笑的灿烂,道:“上回景阳钟响,贾蔷带着贾家内眷正巧在城外桃园庄子上游顽,结果以为城内有大变,就连夜将贾家内眷都打发到青石码头上停泊的船上,准备回城接了他先生就远走高飞。事后皇上和本宫才知道,原来这家伙,果真一直准备泛舟远走。五城兵马司四处覆灭江湖帮派,不听话的都没了,听话的也是为了有朝一日,那些鸡鸣狗盗之辈,助他带上家人出城……”
尹家太夫人简直瞠目结舌,问贾蔷道:“你这是准备干甚么?觉着这样险……”
贾蔷也不抬头,轻声道:“自古以来,无论变法革新成败,最后主导变法之臣,大都会因为得罪太多势力,难得善终,几无幸免者。臣原无此大志,只是臣之先生怀治国兴邦之志,臣不得不下场。再后来,又得皇上、娘娘圣眷,愈发不能怠慢。但是,臣终究不是先生,并无以身许国之心。等新政功成之后,还是准备奉养先生回苏州老家静养。若仍难得安身之处,便出海远行。”
这番话说罢,殿内沉静许久。
这话实在是……让隆安帝生气!
不过他一时也不愿开口,只想看看这个混帐,还能说出甚么好话来。
尹家太夫人大吃一惊后,先飞速打量了眼隆安帝的面色,见起面色阴沉后,笑道:“这孩子,竟操心这些有的没的,皇上乃千百年来才能一出的圣君、仁君,皇上待其他臣子如何且不说,只看皇上如何待你,就不该说出这样没志气的话来。”
尹皇后也笑吟吟道:“只要你自己莫要变了心,跟人学坏了,皇上和本宫又岂会让人欺负了你去?”
李暄小声道:“母后,刚才还有人要父皇杀贾蔷呢……”
话刚说完,被隆安帝一瞪眼,立刻又低下头去。
尹皇后闻言一怔,转头看向隆安帝,隆安帝无奈摇头道:“窦大夫最见不得天家亲近武勋,再加上贾蔷又办了件大事,窦大夫不信,以为他妖言惑众,蛊惑君王,这才那般说。不过他是御史,风闻言事乃是本分,作不得真。莫说贾蔷和天家亲近,便是没这层关系,有林爱卿在,朕也不会真将他如何。”
尹后显然也是了解窦现过往之事的,她好奇问贾蔷道:“你先生没有同你说过窦大夫之旧事?”
贾蔷摇摇头道:“当了这绣衣卫指挥使后,先生就让臣少去布政坊了。”
隆安帝摇头道:“林爱卿行事,素来如此缜密细致,当为诸臣表率。不过,你贾蔷顽劣惯了,倒不必恪守不变,左右你捅的篓子也不少,不在这一回两回。林爱卿眼下膝下无子,你还是要多去看看。”顿了顿又沉声道:“贾蔷,若那两种作物,果真能如你所言,一亩地能产出超过五石,且对地和水的所求不高,便是北地亦是丰收,那你所立之功,绝不亚于汝贾家先祖之功,甚至犹有过之。灭一国容易,可生养亿万黎庶却难。晋国公只是等闲,便是封王,也未尝不可!但朕眼下却不会这样做,你可明白朕的苦心?”
隆安帝的话,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不亚于灭国之功,生养亿万黎庶……
封王……
贾蔷到底又干了甚么?!
贾蔷见隆安帝盯着他,点了点头道:“臣明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即便是元平功臣,也不愿看到开国这边再多出一个国公来,更遑论是王爵。北静王虽是郡王,可远离军中多年。臣若是突然冒头,元平功臣那边绝不会放过。”
隆安帝淡淡道:“便是天家,也不放心一个手握大权的异姓王。果真封了你,哪怕是国公,往后你也只能赋闲了。但若是那样,就可惜你这身才学了,包括你赚银子的能为。所以,不急于一时。你又可知,为何今日分明是窦大夫错的可能更大,朕却斥责你?”
贾蔷摇了摇头,隆安帝未出声,尹后却十分贤惠的笑道:“窦大夫是臣,你虽也是臣,但在皇上和本宫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