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淮拍戏住过的建筑,现在成了地府的员工宿舍。
建筑里残存的意识仍在。
那些意识还本能地惧怕着白遇淮,且本能地讨好着荆酒酒。
于是鬼差们一抬头,便看见了,他们员工宿舍里的灯开始一闪一闪了……
鬼:???
咋的啊,还带蹦迪灯光秀的啊?
这地府到底正不正经啊?!这都怎么回事啊?还给这对狗男男表演啊?真是让人,哦不,让鬼……都感觉不到害怕了呢。
其实觉得离谱的又何止是他们呢?
神灵们也觉得很离谱啊!
此地怎么好像,处处都与仙君和小少爷分外熟稔的样子?鬼差敢吸小少爷身上的气,都让冥府的大地给扔到水里去了!这也就算了,怎么地府里的高楼,见了仙君与小少爷,都这样激动呢?不怕仙君看不惯这样的阴气作乱,抬抬手指头,将它给整栋都摁碎吗?
地府里的动静,琰魔自然是有所觉的。
没多久,就听见鬼差一声鸣锣开道,“咚”,这一声重重落在了每个鬼魂的耳中,挟着幽冥之气,阴冷、威严、又沉又重,浑身汗毛都不由自主地跟着炸开了。
只见穿着红衣,头戴冠冕的长身男子,缓缓走出来。
鬼魂们惶惶不安,只感觉到本能的畏惧:“那是……那是什么?”
鬼差们却是敬畏又向往地深深拜了下去,还有些大着胆子多打量了两眼……毕竟阎王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来处理的,他们平日里也没什么见阎王的机会。
有些还是头一回得见阎王真容呢。
“那是阎王爷?”有鬼魂惊奇出声。
“阎王爷长得真……真长啊。”
“……”
鬼魂们流着冷汗憨憨一笑:“也、也真好看啊。”
“琰魔。”荆酒酒大大方方地和他打了招呼。
琰魔那张雪白的面孔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他只是缓缓走到了荆酒酒跟前,从喉中挤出较为标准的普通话:“你来这里……找我?”毕竟说了这么多回了,普通话到底是进步了。
白遇淮插声:“自然不是。”
琰魔:“哦。”
琰魔:“要……看一看这里吗?”
荆酒酒指了指来时的路:“外面我和白遇淮已经看过了,里面……里面有什么新的变化吗?你修了一座新宫殿?哦对,我还没有见过阎王殿呢……也不对,……我是见过的。”荆酒酒喃喃说着。他在鉴往镜里,在白遇淮的过往里,看见了阎王殿。那镜子不就是打那里拿走的吗?
琰魔大概是觉得说话太累了。
他突然在荆酒酒面前弯了下腰:“爬,上来。”“我带你看。”
地府众人:!!!
神灵们:!!!!
小阎王不要命了?
这是我们仙君的道侣啊!
荆酒酒想了下:“不了,你太高了,我怕你把腰伸直的时候,不小心给我摔下来了。”
地府众人:?
还能这样嫌弃阎王的吗?那可是阎王啊!我们十殿阎罗剩下来的一支独苗苗!地府之中唯一的头头啊!
琰魔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直起腰的动作明显慢了又慢,像是透着浓浓的失望。
白遇淮这时候出声:“我背你。”
神灵们又一次陷入了恍惚。
当、当众骑仙君,这、这不好吧?仙君的威严何存?千年万年,也断不敢有胆敢骑仙君背上的人啊!
他们哪里知道,老早,荆酒酒就骑过白遇淮的脖子了。
不过常规操作罢了。
这头荆酒酒又想了想,然后才伸出手,勾住白遇淮的脖颈,顺着往上一爬,就在他的背上趴稳了。
“走吧,走吧。”
琰魔这才转身,带头走在前,喉中跟着又挤出了声音:“自那日,你将地府重新落成后,这里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其余人听到这里,又惊得眼珠子都瞪圆了。
他们以为前面就足够震惊他们了,却原来,后头还有更惊人的事!
有神灵忍不住出声问:“地府是少爷重新落成的?”
琰魔的脖子转了一百八十度,他面无表情地看了那神灵一眼,知道他口中的“少爷”是指荆酒酒,于是缓慢地一点头,道:“不错。……冥河是他寻回来的,地灵也是他请来的……”
神灵惊骇万分:“他竟然能请来地灵?”
万物有灵。
最常见的不过是些动植物有灵。
大地同样有灵,但他们却很少有谁见过。因为地灵不轻易离开那片土地,它们强悍而又大都宽厚包容,不为外物所动,没有人类与动物的私心。也正因为这样,所以没有谁能凭一己私心,留住地灵。
难怪!
难怪刚才鬼差冒犯了小少爷,大地似乎还震颤了一下?
琰魔并没有回头去看他们的惊异之色,他接着往下道:“这座冥都鬼城,也是他花钱买下来的。”
说到这里,琰魔似乎是有点羞赧,那张雪白的面孔上,这才浮现了一点红。不过这倒也没让他看起来像是害羞的样子,反倒看着更鬼里鬼气的吓人了。
神灵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