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就卖了。
元琛又买了些专门打理山地的仆人送去钟山,今日一早那边就派人送来了六只野乌鸡,说是山上逮的。
翁季浓想着乌鸡养人,就让人给章府送了两只,谁知办差的婆子回来后,回到内院告诉她章府乱成了一团,何家人过来了。
翁季浓一听便有些着急,虽说不好插手别人家的家事,但奚少君娘家靠不住,章裕远又是何家的女婿,也不知有没有帮奚少君。
又得知今日石枫在家,翁季浓想了想,还是派人传他,一起去了章府。
门口的侍仆见到她就像是见到了救星,迎着她就去了前厅。
刚踏上游廊,一阵阵嚎声就传到了翁季浓耳朵。
太过野蛮,翁季浓明显被吓了一跳,差点儿踩空台阶。
秋梨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夫人小心。”
“元夫人没有见过这个场景吧!”那领路的侍仆面上都有些难堪。
翁季浓听着刺耳喧嚣的声音,黛眉蹙起,远远地就瞧见厅门口的地上坐了一个妇人,一旁还站着一些人。
走近才听到那个妇人喊得什么。
“我苦命的女儿啊!受了那么多苦,一点儿福都没有享到,连儿子都白白送了人,命苦啊!”
“前人搭棚,后人避雨,可怜吶……”
“娘,你别伤心,妹妹没了,我们这些哥哥嫂子们可不会由着外人沾了妹妹该得的东西。”
“阿毓来这边,瞧瞧我,我是你舅舅啊!你别被人哄了去,我们才是一家人。”
“哎呀,快来人瞧瞧啊!”
……
翁季浓听了个大概,想来坐在地上的妇人就是章裕远原配的母亲,一旁的男人女人是她的兄长嫂子们。
一群人将厅门堵死了,瞧不见里头的情景。
侍仆往前跑了几步,刻意朗声传道:“都督夫人到——”
声音洪亮,刺破她们的哭喊声。
何家人止住声音,齐齐转头看过来。
只见一位衣着华丽,相貌极好的夫人,被一群侍女和侍卫簇拥着走过来,阵仗大,气势强。
几人面面相觑,推搡着何婆子上前。
何婆子咽了咽口水:“你,你是何人?”
她明明听说奚氏不受娘家人待见,这人是谁。
翁季浓淡淡地看了一眼石枫。
石枫上前一步,挡在她们前面,俯看何家人,握着腰间的佩刀往前一摆,十分凶煞:“嗯?”
何婆子看见那明晃晃的刀柄,害怕地缩了缩,不由自主地带着何家人往旁边躲开。
里头的香柳听到声音,乘机拨开她们,钻了出来,红着眼睛看着翁季浓,哽咽地喊了一声:“夫人。”
翁季浓问道:“阿奚怎么样了?”
“我家夫人还好,不过可能受了些惊。”香柳扶着翁季浓进了前厅。
一众侍卫和侍女跟在后头。
翁季浓进来看见奚少君坐在圈椅上,抱着站在她前面的章小郎君,让他埋在自己肩上捂着他的耳朵。
奚少君面色苍白,朝她牵了牵唇角:“阿浓。”
翁季浓黛眉一竖,问香柳:“派人去知会你家阿郎了吗?”
“去了。”香柳抹抹眼泪。
“哟,这是哪家的夫人啊!”那何婆子看到厅内瞬间围满了人,缓过神,啐了一口,大声说。
她一往前走,侍卫们就提着刀,围上前。
直把她们逼出屋子。
翁季浓头都不抬,轻声对着章小郎君说:“阿毓来姨母这儿,你阿娘身子不便,姨母抱着你。”
章小郎揪着奚少君的衣肩,仰头看着奚少君。
奚少君摸摸他的头:“没事儿,我抱着吧!”
章小郎乌黑明亮的眸子里带着慌张惶恐,看她脸色不好,忙松开她,顿了顿,又扑到翁季浓怀里。
奚少君:“阿浓,你何必趟这浑水?”
翁季浓笑了笑:“我不知道便罢了,知道了,就由着你们两个在这里被人恐吓?瞧瞧你和阿毓的脸色,都快比那些敷了铅粉的女郎的脸都白了。”
奚少君鼻子微酸,的确,见到翁季浓,她是安心不少。
“放心吧!”翁季浓安抚着她们俩,“等到章将军回来,我就走,我家嬷嬷还在家中等着我回去喝药膳呢!”
被翁季浓一逗,气氛松快了不少。
说着给奚少君和章小郎一人拿了一块糖。
翁季浓同章小郎说道:“这是冬瓜糖,比阿毓吃过的酥糖还好吃,吃了它,就不会害怕了,阿奚也不许不吃。”
奚少君无奈,含着糖,口中一下子就被甜味充满。
原来甜甜的糖会这么好吃,奚少君说道:“难怪阿毓那么喜欢吃你给的糖。”
关上门,何家人在外面骂骂咧咧的,却再也无法影响到奚少君了。
不久后,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怒喝:“谁让你们过来的。”
声音熟悉,奚少君不由自主地站了以来。
石枫在翁季浓的示意下,上前打开门。
章裕远立在门外,身上还穿着官袍,行色匆匆。
翁季浓见过他几次,他每次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