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有信心的,毕竟他们往后他们便是一家人了,有许多机会让她了解他,喜欢他。
定亲后,翁家又留翁维溱两年,直到她十六岁才许嫁。
成亲前夜崔五郎激动得整夜未眠,第二日又早早地起来了,穿上翁家送来的,翁维溱亲手缝制的喜炮。
崔五郎知道这件喜袍子,她只绣了一片祥云,但这有何妨,若这么复杂图案真的全是她亲手缝制的,心疼的该是他了。
新婚夜,掀开盖头,崔五郎却意外地发现她眼眶微红。
她一直都是淡定强势,很少外露情绪,可她却哭了。
崔五郎有片刻无措,过后坐在她身旁握着她的手背,告诉她自己会好好珍惜她,不让她受委屈。
很简单的承诺,翁维溱看着他真诚的眼睛,没挣脱开,反握他的手,轻轻点了点头。
她嫁人也是想要好好过的。
这夜他们做了很多事,也说了很多的话,当然多数都是崔五郎在开口,但翁维溱也听得很认真。
年轻气盛,崔五郎没把持住,又拉着翁维溱来了一次。
睡得晚,第二日他们差点儿没起得来。
翁维溱倒是比崔五郎镇定,不慌不忙地穿衣打扮,还能过来帮崔五郎整理衣襟,她身材高挑,但崔五郎也不矮,看着铜镜里的他们,崔五郎从来没有一刻这么幸福过。
他也有自己的小家了。
翁维溱看他笑得傻气,纤纤玉手指着他的胸膛:“收收笑,该走了。”
崔五郎颔首:“遵命,夫人。”
他们是新婚,翁维溱行事大方,又是翁氏女,崔家的夫人们没为难她。
婚后,崔五郎如一般世家子一样,一边在族学读书,一边跟在长辈后面学人情世故。
翁维溱负责在内宅经营好自己的小家。
但人一多,是非就多,嫁过来一个月,翁维溱就见识过好几起妯娌之间的龃龉,甚至还有为着一匹料子闹开的。
翁维溱看得乍舌。
她只作壁上观,但她进门的一百多抬嫁妆太过夺目,她宛若一只大白羊,人人惦记着。
她是由翁夫人亲自教导,平日里与长辈们妯娌们周旋也得心应手,但日日这样,多了也会累。
这日崔五郎临时从书院回来,见她躺着软塌上,面容疲惫地由着侍女摁揉额角,还在低声吩咐什么。
崔五郎放轻脚步,在门口听了听。
一会儿是大伯母托她同岳夫说,帮她侄子在吴郡寻个差事,一会儿又是他母亲想要在她的一处赔嫁庄子上插人,还有许多零零碎碎的人际往来。
“那些人也太不知好歹了,把娘子你当什么?”翁维溱的贴身侍女心竹抱怨道。
“心竹,谨言慎行!”翁维翁维溱冷下脸。
心竹耷拉着肩膀:“婢子知错了,娘子你莫要生气了。”
崔五郎站在门口心里涌上一阵儿的羞愧和愤怒,她从来没有和他说过这些事情,总是自己默默地解决。
他都不知道……
他娶她不是想要给她带来这么多麻烦的。
她虽不是翁氏主母亲生的,但翁夫人待她也很宽和,姐妹之间关系融洽,不比崔家人多,情况复杂。
崔五郎真是知道这些,才在成亲后,越发的勤奋读书,想要给为搏一个前程,却不想因此忽略了最重要的事。
他还是太慢了。
崔五郎忍不住推门进屋。
翁维溱看到崔五郎也惊了一下:“你怎么回来了。”
她挥手示意心竹退下。
崔五郎上前拥住她,脑袋埋在她香暖的颈窝处。
翁维溱愣了愣,抬手拍拍他,好笑道:“这是怎么了?”
“对不起!”崔五郎闷声说。
翁维溱这下知道他是听到了她和心竹的对话。
故意说:“难不成,你从外头给我带回了个妾侍?”
这怎么可能,崔五郎慌张地解释。
说了一大摞的话,才看到翁维溱似笑非笑的眸子,崔五郎这才明白她这是在逗他,捂着脸笑了两声。
“阿溱,你再等等。”崔五郎执起她的手,亲吻。
他没说让她等什么,但翁维溱隐约感觉到了他的打算:“若是需要……”
“我自己来。”崔五郎摇摇头,温声说。
翁维溱握着他暖烘烘的大掌,薄唇牵出一抹淡笑。
能入崔五郎眼的空缺都是极好的位置,无数人看着,时机人脉能力缺一不可。
他等了一年才等到京中工部郎中的职务。
这个位置出乎崔五郎的意料,他想了想,这其中怕是还有翁家的原因。
翁维溱撩了眼皮,扫了他一眼,高眉微挑:“有事儿?”
崔五郎笑得柔和:“没有,等入了春,我们就去长安吧!早些去,三妹不是快要及笄,我们正好过去贺喜。”
翁维溱转身进屋:“好!”
看着她摇曳的身姿,崔五郎轻咳一声,跟了上去。
世上夫妻最难得的就是互相体谅,不过崔五郎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阿浓的,今晚十二点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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