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都防着点儿。”
江谣挥挥手,示意自己听到了。
他住的这块区域,一直不太平。
主要是这个时代的太平轮不到他,新闻联播跟有钱人里的太平,距离他有十万八千里远。
这一年,在报纸宣布全国人民都即将进入小康社会的时候,江谣还在温饱线上挣扎。
掀开帘子,江谣摸到床上的灯,打开之后,昏暗的灯光照亮了不大的空间。
小辞睡得很不舒服,已经开始用嘴巴呼吸,上半身也完全露在外面。
江谣沉默的把他从床上扶起来,喂了药之后,又拧干了毛巾,放在他额头上降温。
他喂药的时候,小辞像只猫,两只手紧紧地抓着江谣,仿佛落水的人抓到一块浮木一样,江谣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的手扯下来。
半个小之后,退烧药发挥了作用,小辞不再发出无意识的哼哼。
江谣脱了湿衣服,换了件干燥的短袖,最后检查了一遍江谚的睡眠情况,接着光着腿爬上了床。
“滚进去睡。”
小辞被他粗暴的推了一把。
江谣睡在床外,关了灯,安静的听着窗外的雨声。
他长这么大,还没跟人同床共枕过,因此翻来覆去睡不着,旁边多了一个热源,一个微弱的呼吸声,怎么想怎么别扭。
小辞睡着,翻了个身,往他怀里钻。
“你妈的。”江谣浑身都僵硬了,立刻把小辞扯开,整个人从床上坐起来:“我他妈就不该多管闲事把你弄回来,明天烧退了就给我滚。”
第二天,小辞从被窝里醒来,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他睡过下水道,睡过狗窝,但是没睡过这么暖和的被窝。
里面有股香香的味道,干燥温暖,小辞一瞬间以为自己死了之后上天堂了。
只可惜“天堂”里没有天使,只有一个穷凶极恶的王八蛋。
小辞还没有享受多久的温暖,忽然就被一脚踹下床了。
“醒了?”江谣端着脸盆,居高临下,用他常用的那种看野猫野狗的表情看着他。
小辞摔得连滚带爬,懵了一瞬,退后一步,立刻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你想干嘛!”
“我想干嘛?”江谣冷笑一声,看到小辞醒了之后就跟个白眼儿狼一样,吃他的睡他的穿他的,病好了就翻脸不认人,火从心中起:“我想要你滚!”
小辞:“我是来看我妈的!”
他看到江美丽,立刻想要往江美丽的方向冲。
江谣把他后领给拽起来,冷酷无情的像个杀手。
小辞慌了:“你干什么!!你放我下来!!”
叫的跟杀猪似的,不知道的以为他江谣在这儿杀人灭口呢。
江谣没把他扔楼下。
根据他的判断,小辞一定会从楼下在跑回来,上他们家来给他制造点儿麻烦。对付这种小小年纪就心思深沉的阴逼,江谣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儿。
他直接把小辞锁到了天台上面。
他住的这个阁楼,一共有两个门。
一个是靠水箱的,朝着五楼开,就是那块布帘子门。
一个是朝着天台开的,只要从里面把门一锁,外面的人就进不来。
小辞被他仍在天台上,就地打了一个滚,爬起来就往屋里跑。
江谣面无表情的锁了门,小辞砰砰砰在外砸门,弄得屋子里震天响。
他一边嚎一边尖叫,江谣是真的烦他,拉开窗户警告道:“你如果再叫一声,我就把你从五楼扔下去。”
江谣顿了一下,决定恶心一下自己:“你不是挺有孝心的吗,你妈在这儿睡觉,你不怕吵醒她?”
小辞被威胁一通,果然安静了。
“等你好久了,咋才来?”老胡招手。
江谣活动了一下手腕:“家里有点事情。”
老胡:“你妈的事儿啊?”
江谣:“捡点好听的说。”
老胡乐一声:“今晚王哥说包场,喝的酒吃的菜都他付钱,高兴不?”
江谣没多高兴,心事重重,随口一问:“老胡,你又没有认识有人,需要帮忙的?”
老胡一开始没听明白,反问了一句:“帮什么忙?”
江谣:“就人手,打工的,端盘子洗碗,都行。”
老胡抽了根烟,看着他:“你缺钱?”
江谣:“你他妈不是废话吗,我什么时候不缺钱?最近缺的厉害,我妈那个病要吃药,还有我弟也要奶粉钱,马上就过冬了,家里被子也不够,听明白了吗。有没有什么工作介绍给我?”
老胡:“不是我不帮你,你才十四岁,能有什么工作啊。超市收银员都要年满十八呢。”
江谣瞥了他一眼:“不查身份证不就好了,年龄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他低下头,踢了一颗小石头。
路过他俩读书的初中,校门口对面站着几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社会人,裤.裆低的都快拉到脚踝,车坐后面还载着扎着花苞头的小太妹,刘海上别着一个老大的蝴蝶结。
这些太妹也没什么零花钱,钱都是社会人给的,一人在外边理发店里认几个干哥哥,钱就源源不断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