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也不知道。”
燕归康的朋友搭腔:“陆雪时跑这儿来干嘛,他不是在北京吗?陆家闹的那么厉害,他还有闲心来拍卖会?”
江谣压下声线中的颤抖,抓住重点,连忙问道:“陆家怎么了?”
燕归康很乐意为江谣解围:“你在国外,不知道陆家的事情很正常。陆谌身体不行了,前两年检查出癌症,一直在美国静养。陆家的集团就落到了他两个儿子头上,对了,你知道陆雪时吗,就他那个忽然冒出来的亲儿子。”
江谣勉励一笑:“怎么?”
燕归康带着八卦的语气说道:“他那小儿子走丢了好多年,六年前才找回来的。”
老胡叹了口气。
江谣继续:“这和陆家的内斗有什么关系?”
燕归康:“陆谌有个大儿子叫陆衍之,生在陆雪时之前,不过是个私生子,陆家从来没承认过他。他母亲没什么用,一直没能上位成功,让他的位置不尴不尬的。不过这女人也有点儿本事,愣是把陆衍之塞进了陆家集团里,陆衍之不是个安生的主,一直搞些小动作。其实他那时候不搞动作,陆家也不会是别人的啊。陆谌那小儿子在外面是生是死都不知道,陆家除了他,还有谁能继承遗产?”
他朋友说:“要我说这就是私生子的命,一辈子都上不了位,跟他妈一样。不然陆雪时怎么就冒出来了?”
江谣急切的问:“现在呢?”
燕归康:“陆雪时回来,是陆谌嫡亲的儿子,陆衍之他妈恨他恨的咬牙切齿,不过没什么用。陆雪时有戚家帮忙,很快就在陆家站稳了脚跟,陆衍之哪舍得把到手的肥肉拱手让人,兄弟俩明争暗斗好多年了。诶?你知道三年前吧,就陆谌查出癌症那一年,陆雪时被人绑架了。”
江谣紧紧地捏着杯子,嘴唇惨白:“绑架?”
燕归康:“国外那边,比不得国内治安,绑架的事儿太常见了,都在说陆衍之干的,不过拿不出证据来。那一回陆雪时吃了大亏,差点儿就回不来了。你说他大哥也够狠的,到底也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啧啧……”
他朋友:“没见过面算哪门子亲兄弟,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江谣只觉得自己如坠冰窖,冷的浑身发抖。
老胡摸了摸鼻子:“你说这事儿……”
江谣问他:“你是不是都知道?”
老胡拨浪鼓似的摇头:“不知道啊!”
当然是知道的。
老胡心里“阿弥陀佛”一声,试图用不太高明的演技瞒过江谣。
三年前,正好是江谣出了矿难事故的那一次,他在医院里足足躺了一个多月,重症监护室去了好几次,把老胡吓得半条命都跟着去了。来来回回的折腾,一天就醒那么几次,老胡就是知道小辞这事儿,也不敢告诉江谣。
他怕他情绪一激动,就这么过去了,醒不来了,他上哪儿哭去?
后来江谣身体转好,老胡思虑一阵,还是决定隐瞒下此事,免得给江谣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他担心是其一,他想去找小辞是其二,陆家的水不是他们这种普通人能掺和的深,豪门之间的争斗都是玩儿命的,小辞尚且是陆谌的亲儿子,出不了什么事,但是江谣这条小命还不够陆家玩的。
老胡连忙拽着江谣:“你先别激动嘛,你这样怎么去见小辞,你想好见面了准备说什么了?”
江谣顿住。
老胡:“而且……这么多年没见,要不然你还是先观察观察?小辞也不知道你在这儿,你躲人群里偷偷看看?”
江谣:“这算什么事儿!”
他火大起来,年少那股泼辣劲儿又冒出来了:“他是我弟,合着我现在只能躲人群里看了?”
老胡告饶:“不是这个意思,小辞他现在身份不比以前,你看看,人家陈老夫妇亲自下来迎接……”
江谣被哽住。
老胡:“咱们连陈大公子都高攀不上呢,江谣,你可别贸贸然跑出去了,现在不比以前,这烂摊子收拾起来,咱俩都得掉一层皮。”
江谣忽然颓废的坐在凳子上。
燕归康看他俩嘀嘀咕咕讲小话,随后江谣就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不由好奇:“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老胡觉得燕归康今天的殷勤献的够过分的了,顺带他又不得不感慨一下江谣这具皮相男女通杀的能力,据他所知,这位燕公子虽然不是一个笔直的直男,但是对女人的兴趣是大过男人的。
他:“没事儿,我发小他就这样,身体弱,情绪一激动就会咳嗽。”
老胡给江谣倒了杯水。
燕归康不明所以,含着笑评价了一句:“那可算是个病美人了。”
陈公子跟陆雪时从门口走进大厅,几个相熟的人围了上去一阵寒暄。
江谣站在人群最外面,透过一丝缝隙,看到了小辞,这一刻,他的胸腔剧烈的震动,思念的情绪浓郁的快要将他溺毙。
他在心里想,这是他的小辞,他又不得不愣住——这又不是他的小辞。
眼前的这个男人,更高,更英俊,举手投足之间,已经和当年完全不一样,哪里还有小辞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