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老母亲坑惨了。
难怪这段时间小崽子一回到家就写作业,余枝还曾十分欣慰,没想到他都是给别人写的。
余枝看了一眼匣子里的铜板,用手抓了一把,松开,任由铜板从指间滑落。过百都少估了,应该过两百。余枝皱眉,问:“我记得你们班就十来个人,都找你写过功课?”
小崽子摇摇头,“不是,还有丁班的,乙班的也有两个。”
余枝……
业务范围还挺广,小崽子之前在丁班上过一段时间,丁班的孩子找他写作业情有可原,可乙班?
“就你那一手狗爬的字,乙班的人能看中?夫子认不出来吗?”余枝非常怀疑。
“乙班不是抄写的课业,是作诗,我帮他们作,他们自己写。”
“你会作诗?”余枝很吃惊。
小崽子大眼睛忽闪了一下,道:“娘教我背过很多,感觉没什么难的,不就是将一些词组合起来,稍作对称,最后一个字的音要相近吗?”
余枝……
她竟无话可说,看着眼前的三头身,心情复杂极了。
骆宾王七岁《咏鹅》,小崽子才五岁,这未免也太妖孽些了吧?在安城的时候她已经震惊过一次,跟此刻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闻九霄算什么天选之子,小崽子才是吧?这才是妥妥的男主配备。那她算什么?男主的早死恶毒母亲?听着就天雷滚滚。
啊呸,用错词了,哪有自己咒自己的?她一不恶毒,二不想早死,应该是男主的躺赢老母亲。
走神走远了,拉回来。
“最后一个问题,你铜板藏在哪的?”
“床底下。”
难怪了,余枝进出那么多回,从来没发现过。江妈妈进出的次数更多,也没有发现。这么小点就会藏私房钱,真的好吗?家里也没缺过他,别是一种怪癖吧!
“余西洲,你代同窗写功课,还收取报酬,这肯定是错误的行为。”余枝先给事情定了基调,“娘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做这件事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
一听娘喊他余西洲,小崽子没了之前的镇定。娘生气了,生大气了!娘越温柔,越轻声细语跟他说话,就代表娘气得越狠,也不知道今天他的屁股能不能保住。
“娘,我知道错了。”小崽子连忙认错。
“那说说你心里是怎么想的,真实的想法。”余枝不为所动,她坐得笔直,手中的戒尺一下一下地甩着。
屋外的江妈妈等人可着急了,想要帮着求情,余枝一个澹澹的眼神看过去,谁也不敢吱声了。
“我……”小崽子张了张嘴,看了他娘一眼,咬着嘴唇,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么小点就知道卖惨,她现在是严母,不吃他这一套。
“我就是想挣点钱养家,咱家买了大宅子,又做衣裳,还送我上学,娘太辛苦了,我想帮帮娘。咱家也没有铺子了,坐吃山空,银子都要花完了。娘你别生气了,既然给同窗写课业是不对的,我以后不做了,我再想其他的办法挣钱吧。”
余枝心头巨震,她怎么也想不到答桉是这样的。这个孩子太早慧了,他能知道买宅子做衣裳要花银子,知道上学要交束脩,还留意到家里没开铺子,那就意味着没有收入,还知道坐吃山空……
余枝闭了闭眼睛,心头五味掺杂,不是滋味。这一刻她宁愿小崽子愚笨一些。
屋外江妈妈已经抹起了眼泪,嘴里念叨着,“小少爷多懂事呀,这么小就知道心疼娘。”
余枝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她看着小崽子清澈的眼睛,深吸一口气,“谁说咱家没银子的?”
“难道不是吗?”小崽子困惑。
“不是!”余枝面无表情,“咱家有银子,多着呢。”站起身从自己房里也拿出个匣子,比小崽子手里的大一倍,“看看这是什么?”
“银票!”小崽子眼睛一亮。
“这里是五千两,是娘从安城到京城这一路上挣的,知道五千两是多少吗?”余枝问。
“很多很多。”
“对,很多,能供你读书到二十岁,你若花得俭省些,应该还能剩下点。”余枝顿了一下,“当然,这并不是咱家全部的家当,之所以拿给你看,就是想告诉你,咱家不缺钱,你娘能干着呢,现在还不需要你挣钱养家。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念书,好好吃饭,好好玩,好好地开心成长。娘的话能听懂吗?”
“能!”小崽子连连点头,太好了,以后再也不用帮人写功课了,写得他手疼。挣钱太难了!
”你想着挣钱养家,出发点是好的,你心疼娘,娘很感动。但你既然觉得家里没银子了,为什么不问问娘?你是娘的儿子,什么事不能和娘说?你若和娘说了,就能避免这次犯错了。“
小崽子想了想,”娘,以后我做什么事之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