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余枝在二房说的话,还是苏氏跟闻承曜的争吵,都不是什么隐秘的事,到二房一打听就打听出来了。
闻九霄听清风回禀的时候,目光落在桌桉上放着的那盆兰花上,许久才道:“下去吧。”
枝枝……她从哪学来的一套一套的说词?离开他的这几年学的吗?闻九霄直觉不是,他更觉得是她自身便是这样想的,比较她想的跟别人从来都不一样。
回到院子里的时候,闻九霄的目光就忍不住落在她身上,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余枝能没察觉吗?
“怎么了?”余枝问,眼里闪着疑惑。
闻九霄望着她没说话,却托着她的下巴,亲了她。初时浅尝辄止,渐渐就变得凶勐,直至余枝趴在他怀里急喘着气。
余枝很意外,闻九霄这人重欲是不假,但规矩是刻在骨子里的,他极少在床意外的地方亲她,“想我了?”余枝试探着。
好一会才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嗯。”
“想我你就直说,我又不会笑话你。”余枝语调轻松。
“好!”这一次倒是答得快,“枝枝,你别离开我。”我会对你好,对小崽子好,你别离开我。
“嗯?”何来这样一说?还没等余枝思考,就听闻九霄道:“二房又吵架了,二嫂找出了二哥的私房银子,二哥想要回去,二嫂不给,两人吵起来了,二嫂把二哥的脸给抓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看余枝的表情。
“你见到二哥了?抓得怎么样?严不严重?”余枝一叠声地追问,眼底闪着兴奋地光芒,应该是兴奋吧?闻九霄觉得自己没有看错。
“额头上三道,左脸上三道,还挺严重的。”见余枝的眼神更亮了,闻九霄忍不住问:“你就这么高兴?”
“那当然。”余枝坦然地点头,她就喜欢看二房的笑话,“二嫂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二哥更不是个东西。你不是说那两万两几乎都是从二嫂的嫁妆里出的吗?花着媳妇的嫁妆,存着自己的私房银子,这样的男人多可怕?活该被抓,二嫂就该把他的脸抓个稀巴烂。”
二伯哥那人,别看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其实为人特别自私。什么事都怂恿二嫂去闹,他躲在后面充好人,让人同情他,觉得他身不由己,其实主意都是他出的。
闻九霄嘴角勾了勾,心里有些高兴。他就喜欢枝枝这样,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非常直白地表露出来。她不是不会装,以前在桃花里的时候,她装得多好呀!可现在她在他跟前,就是这样嬉笑怒骂,万事由心的样子。
“哦对了,那个假道士,大理寺怎么判?”余枝突然想起被关进大牢的倒霉蛋。
“监禁吧,至少十年。”闻九霄亲亲她的头发。
“这不是便宜他了吗?”古代的坐牢可不像现代,现在的犯人除了接受思想教育,还得干活。余枝上上辈子,老家一个远方亲戚就是犯过事的,从监狱出来后,栽水稻可快了,别人说就是在那里面练出来的。
古代就不一样了,就是单纯地关在牢里,一天到晚就等吃饭,不过是牢饭不好罢了。
见闻九霄看过来,余枝道:“我说得不对吗?有的吃有的住,不是便宜他了吗?就算不流放,好歹也把人给弄采石场之类的地方干活呀!吃白饭多费银子?”官府白养着这些人,多亏?
闻九霄的手一顿,若有所思,“明天我跟贺大人提一提。”
这倒是个很好的思路,大理寺的经费并不宽裕,户部也小气吧啦的,要是监狱这一块实现自给自足……挺好,明天就找贺大人商议。
又过了三天,苏氏终于痊愈了,余枝早晨请安的时候见着她了。观她面色,虽然还带着一些憔悴,但精神特别好,甚至有些许亢奋,可见,夫妻间吵架吵赢是多么重要。
就是吧,见了余枝还是忍不住冷嘲热讽上两句,余枝表示,这太正常了,二嫂要是一改性子对她热情万分化干戈为玉帛,她还不习惯呢。二嫂讽刺她,她再讽刺回去就是了,反正她又不会吃亏。在气人上头,她还没输过谁呢。
这一日,侯夫人提出要去护国寺上香,其实也不仅仅是去上香,府里不是还有个庶出的四爷吗?打小姨娘就没了,是奴仆照顾着长大的,在府上一直没什么存在感,就连婚事也没人上心,这不都十七八了吗?婚事终于提上了议程,这次去护国寺就是去相看的。
婆婆出门,儿媳自然得随性伺候。余枝还是头一回围观相看,觉得应该有点意思,便也不排斥跟着一起去了。
其实四爷的婚事被侯夫人提上议程,还多亏了余枝。这位庶出的四爷个头长得挺高,却是个木讷的性子,除了认亲那次,余枝还撞见过他两回,一回是他拿着根木棍在偏僻的小花园边武着,虽没有章法,但也虎虎生风,看得出应该是没有人教,自己偷师学的。
另一回是他被个管事模样的人训斥,那么高的个子,身上的衣裳都短了,袖口都毛了。明明是府上的四爷,却被个奴才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