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马车找个隐蔽的地方藏着,余枝牵着小崽子也跟着一块上山。
土匪的老巢还留了十来个人,都是老弱病残,干着伙夫、杂活这样的底层,勉强混一口饭吃。这些人自然是没什么武力值,贺晓蝶都没动手,他们自个就吓得瑟瑟发抖。
“你们的库房在哪?粮食和抢来的值钱东西呢?”余枝往主位上一坐,贺晓蝶抱着刀站在她身侧。
立刻便有机灵人开口,“小的这就带您去。”
余枝漫不经心地抬抬眼皮子,“不用看了,直接搬出来吧。”
无论东西有多少,都是余枝的战利品。在沙池县的地盘上怎么了?姓曲的不作为,余枝可不会便宜了他。
土匪们双手绑住,怎么干活?余枝想了想,化整为零,两个人绑在一起,绑一只手,一只脚,这样就方便干活了。等回去的时候就让他们两个人拉一辆车,一个在前面拉,一个在后面推。为了防备他们半道上逃跑,用一条长长的绳子把所有人跟所有车连在一起。
看着从库房里搬出来的东西,余枝都要感慨一句:真富有!
沙池县跟山云县还是不一样的,山云县穷得连土匪都没有,沙池县在朝廷那里也是挂了号的穷,每年上缴的赋税也就比山云县强一丢丢。但沙池县有一种特别珍贵的药材,从这边运出去能赚十几倍的差价,可不就吸引了不少大小商人吗?
余枝准备把所有东西都弄走,连养着的鸡都塞进笼子里带走。一看还有车空着,把桌椅、门板什么的都装车,好带也能用一用。就算不能用了,噼了烧锅也不浪费呀!
让余枝头疼的是土匪窝里还有几十个女人,都是土匪抢来的,有一些还跟土匪生了孩子。
怎么办?征求她们的意见?可任余枝怎么问,也没一个人开口说话的,全都一副受了大惊吓的模样。
余枝也是没办法了,直接一人发了五两银子,“既然你们不说,那就听我说几句。你们都是受害者,官府应该官你们的。现在你们每个人手上都有五两银子,不愿意跟我走的,那就拿着银子自己找生路。愿意跟我走的,我让官府安置你们。好,不愿意跟我走的,你往前走一步。”
好半天也没有人动,余枝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会,“都愿意跟我走是吧?那行,带好你们的东西,跟上。”
贺晓蝶在前,余枝在最后,中间是拉着车的土匪,土匪后面跟着的是那几十个女人,孩子有十几个,大些的自己走,太小的就坐车上。
余枝拍了拍马背,“余英俊,你已经是一匹成年的马了,你应该能自己拉车了。”也不管它能不能听懂,余枝就回了马车里。
“爹,这样行吗?”小崽子很担心。
“怎么不行?人长大了,就不用别人牵着手走路了,马也是一样,咱们余英俊聪明着呢。”余枝见小崽子不放心,直接把车门打开了。
嘿,余英俊果然聪明,不用人赶也把车拉得好好的,余枝得意,“看罢,我说行就行。”
“余英俊真棒!”小崽子也很开心,一副与有容焉的样子。可下一刻他的脸就耷拉下来了,“爹,我想咱家大胖了。”
大胖便是那只大狗狗,这一回没跟着来山云县,被留在了京城,送到了余枝她爹那去了。
余枝见他丧丧的,试探着问:“要不送信让你爷爷找人给送过来?”
“真的可以吗?”小崽子一喜,只三秒,肩膀又塌下了,“还是算了吧,那么远的路,还是别折腾大胖了。”
跟他们来山云县的奴仆,有一半都水土不服,轻的身上起红疙瘩,重的险些都没命了。大胖是狗,跟人还不一样,要是也水土不服,怎么办呢?
看着瞬间没了精神的小崽子,余枝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给他画个大饼,“等你长大了,能自己出远门,你就回京城看它。”
谁知道皇上那口气什么时候能消?他不消气,闻九霄恐怕就不能回京城。皇上身体还那么好,太子即位……还有得等呢。十年八年的小崽子不就长大了?
“那好吧。”小崽子声音闷闷的,余枝摸摸他的头,随他去了。
土匪就是土匪,怎么可能老实听话,一见没人看着,就有人想要逃跑。被绑着不要紧,想办法弄断绳子就是了。
可余枝就跟长了千里眼似的,别说异动了,小声说一句话,那不知从哪来的鞭子就落身上了。“商量着逃跑是吗?嘴巴堵上,再有一次,拉出去砍了。”
能不杀人余枝还真不想杀人,这些土匪弄回来可都是劳动力啊!无论是修桥铺路,还是开荒种田,能省一大笔银子呢。
明明她离得那么远,可声音却清清楚楚落入每一个的耳中,配合着将黑未黑的暮色,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
天黑了,路更加不好走了,那就上火把吧。在土匪窝的时候就考虑到要赶夜路了,弄了不少了火把。全点起来,每辆车上插一根。虽不如白天,但赶路还是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