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迅是一个看上去很正常的男人,客观来说,即便以李凭玉挑剔的眼光来看,唐迅的基本条件甚至可以算优秀。
一个身高一米八二,长相英俊阳光,性格开朗,家境优越的男性。
同时最优秀的一点,唐迅本身就是懒得对婚姻有投入的男人。
很巧,李凭玉也是。
几年前的环境风气不如现今开放,李凭玉和唐迅都需要婚姻维持“正常”。
因为关系疏远,李凭玉和唐迅大多数时间都是分居状态,两个人的工作完全不相关,所以唐迅吸毒半年后,一次不小心将注射工具落在了李凭玉的家里。
李凭玉是律师,她接触的灰暗面更多,所以当她看到注射器的时候,第一个直觉是吸毒而不是唐迅得了糖尿病。
李凭玉戴着手套,将注射器装进密封袋,她还没考虑该怎么试探的时候,唐迅已经给她发来了抱怨的信息:
唐迅:凭玉,我的注射器是不是落在你那儿了?给我送过来呗,我新捡的小猫要用。
李凭玉等了一会儿才给他发去信息:我在开视频会议。一个针管还要我送回去?你自己去买吧,我回家的时候就丢了。
唐迅撒谎了,一个明显用来注射过液体的针管,怎么看都不会是给猫用的。而且唐迅近段时间的状态肉眼可见的差,什么东西能让身体健康强壮的年轻男人半年之内就心虚气短?
李凭玉将密封袋放进了保险箱,她盘点清算婚前婚后所有财产,当朝晖洒进室内的时候,李凭玉对着玻璃呵了一口气,在上面画了一条弯弯曲曲的蛇。
李凭玉摘下眼镜,揉一揉酸涩的眼眶,无声弯起唇角。
冷冰冰的律师事所务事合伙人,心底埋藏了一个柔软的秘密,在日日夜夜心硬如铁的时候,只要回想起那个狭小的庙宇,还是能找到心底的一点温情。
但唐迅并不傻,或者说他够狠。
李凭玉二十八岁做到律师事务所合伙人的位置,是国内年轻律师中最优秀的一批,唐迅完全不想放过李凭玉这样条件优越的伴侣。
唐迅在凌晨五点半用钥匙打开了李凭玉的房间——他们互相有对方房子的钥匙。
李凭玉深深皱起眉:她居然忘了唐迅有她这里的钥匙。
将资料锁进保险柜,走出书房,皱着眉:“你这么早跑过来干什么?”
唐迅消瘦许多,脸色蜡黄,他举起手里的蛋糕水果:“你明天不是要参加开庭么?我给你买了早点,想偷偷给你放进来,吵到你了?”
唐迅来的时候特意打扮,头发精心梳了发型,羽绒服敞开。他身高一米八一,以前在校队打篮球,近几个月瘦了很多,原本修身的羽绒服空荡荡地挂在身上。
李凭玉点了支烟:“整理资料,你放这儿吧,我去睡会儿再来吃。”
说着,李凭玉径直往楼上。
唐迅笑着近了一步:“一起吃吧。”
李凭玉回身,用一种审视的眼神打量唐迅:“我最近一直觉得你不对劲。”
唐迅身体绷紧。
李凭玉:“你是不是出去嫖了?还是养了小的?唐迅,我警告你,最好别被我发现。”
唐迅松了口气:难道李凭玉没发现什么?也对,依照李凭玉翻脸不认人的性格,如果发现他吸毒,肯定不能会是这种态度。
看到李凭玉脸上的不耐烦,唐迅到底不愿意得罪她,笑着说:“肯定没有!你们女人一天到晚就是爱瞎想。记得吃我带给你的早饭,晚上出去约个会。”
李凭玉径直上楼:“没空,晚上要和事务所的同事开庆功会。”
唐迅走了。
李凭玉打开门口的监控,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内,李凭玉下楼反锁上门,打开唐迅带来的食物。
都是手工甜品,椰蓉奶块被放在最上面,李凭玉拿起来仔细观察,封口有被动过的痕迹。
她不喜欢吃椰蓉。
李凭玉打通了一个电话:“老胡,帮我化验两个东西。”
……
化验结果出来已经是好几天之后,李凭玉处事沉稳,结果没出来之前看不出任何异常。
送来的甜品,和唐迅上次遗留在这里的大衣头发,两样东西的检测结果都是阳性。
老胡声音沉重:“我做了化验和小白鼠实验,那盒椰蓉的分量比较足,几个洒了糖霜的蛋糕上都有……如果想引诱你xi毒,这个量绝对够了,如果引起过敏或者身体其他情况,直接死亡也不是不可能。”
李凭玉低头点了根烟。
老胡着急:“李凭玉,你是不是得罪谁了?这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你是律师,应该清楚我这种私人机构出据的报告不能作为证据。”
“放心,”李凭玉吐了个烟圈,薄薄笑了一下,“我就是学法的,不至于把自己弄进去。”
老胡放了心:“宰一笔狠的,垃圾不配好好活着。”
李凭玉原本是确定唐迅吸毒,然后报警离婚一条龙,但是李凭玉异常沉默的态度让唐迅开始肆无忌惮。
李凭玉在这天晚上接到了一个求救电话,来自她资助的女孩,才十六岁,正在念高中一年级。
女孩躲在厕所里,声音发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