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和传承才是它的生命。铭文不归任何个人所有,我只是竹简的收藏者,我也没有将它授予给谁的权力。”
“你现在不做,以后说不定是赚快钱的商家做。你干嘛不直接把它出成一个系列?”
裁非道:“我明白了。”
挂断电话之后,裁非无声笑了笑:真的是……太小看老板了。
天下珍宝在手,却没来没有被无与伦比的瑰宝迷惑过。
世间多少人,身怀宝藏时目下无尘,自以为超凡脱俗之人,占有有形之物的时候,竟然还敢将无形的宝物据为己有。
裁非是个器灵,自认比人类更清醒,现在看来,老板反而比他像个器灵。
这一通电话后,裁非那边基本没其他消息,但他这么忙,居然还一天照三顿饭的时间给尤星越发信息,问尤星越能不能联系到女帝。
早上八点半,中午十一点,傍晚六点。
尤星越被折磨了两天,终于发现裁非和颜晨初是轮着发信息的,把他当成鹰熬了。
第三天,尤星越觉得自己可能是闲得疯掉了,他拉住了时无宴——
时无宴握住他的手:“怎么了?”
尤星越下颌抵着时无宴的手臂:“阴司……真的有一位女帝吗?”
虽然不是历史上那位女帝,但是那也是女帝啊!
听到女帝两个字,看动画片的景熠转过头,竖起耳朵:“原来阴司也有女帝呀?”
时无宴道:“有。五方鬼帝中,中央那位正是女帝。你要见见她吗?”
星越一直没有答应裁非那边的请求,他也就没有主动去找中央鬼帝。
尤星越唾弃自己这副托关系的模样,道:“要是忙的话,就算了。”
时无宴解释道:“不忙。五方鬼帝一年一轮班,今年是东方鬼帝,她正好闲着。”
尤星越:“是这样吗?”
时无宴道:“只有轮班的鬼帝会很忙。”
景熠端着椅子坐到时无宴身边,眼睛亮晶晶的:“会请她过来吗?”
很好奇阴司的女帝是什么模样的。
店里的其他器灵也悄悄竖起耳朵。
不过他们和景熠不一样,见过时无宴刚来人间时端正却不可亲的模样,没敢往前凑。
时无宴伸手在空中一拈,指尖凭空多了一张黄纸,他手腕一甩,黄纸自动烧起来,聚成一团迟迟不散的白烟。
所有人的视线都盯着白烟,烟气散去的时候,门外响起了规律的敲门声,三声过后,那人轻轻推开了门。
她面若冷玉,在茫茫的雪色里,乌沉沉的眉宇裹着冻彻心扉的寒意。
景熠慢慢站起来:“小姑?”
女帝黑沉的眼睛微微愕然:“景熠?”
认识?
店里的器灵都惊了——景熠从来不向他们提起身世,店里的器灵都曾进过宫廷侯府,知道越是光鲜之处,越藏着无人不足为人道的污秽。
景熠不说,大家也从不追问。
尤星越很困惑,歪头看向时无宴:“你不知道她是女帝?”
时无宴思考两秒,很无辜地摇摇头。
女帝走进来,轻轻关上门——她走过的地方,雪地依然是平整的。
“往复,尤老板。”
她微微颔首,算作行礼。
尤星越赶紧起身还礼。
女帝道:“老板不必惊奇。往复在阴司的时候醒来的时间很少,他只知道谁在阴司任什么职位,却不了解我们身前是干什么的。”
时无宴斟了一杯茶放在女帝手边。
女帝顺势坐在景熠身边,摸了摸小侄子的发顶,惊叹道:“飞眠回去的时候说,老板好会调/教人,将往复教的格外不同,我们一开始还不信呢。今天一见,果然是我孤陋寡闻了。”
时无宴微微启唇,但已经来不及阻止了:“我……”
只见他男朋友兴致勃勃地追问:“怎么说?”
女帝抿了口茶,优雅道:“犹记得五六百年前,忘川河水泛滥,冲破了东边的闸门,东方鬼帝堵不上,只好将往复叫醒。”
“往复不愧是天生鬼神,我们五个鬼帝都堵不住的缺口,他挥手便填上了。他回来后,我们前去查看,发现东边竟然破了两个缺口,往复却只堵了一个。”
“东方鬼帝问他为什么。”
“往复说:你说有一个破口要堵,没说第二个也要堵。”
尤星越:“……”
店里所有器灵:“……”
女帝一锤定音:“他以前可是那种油瓶倒了也不知道去扶的……深闺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