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济大师的人非常多。
京城的百姓对此事密切关注,他们也知道玄济大师被御使弹劾了。
很快,他们就高兴地听到皇宫里传出消息,据说皇帝对于玄济大师所作所为,颇为不渝,曾因为他让太子得以顺利出生所给予的荣宠,直接收回了大半。
当玄济大师在中原,遭到所有大庆人厌弃的消息传到草原时,正是冬雪消融,春草冒青之时。
漫长的冬天终于过去,族人又迁回来,寺庙周围再次热闹起来。
这个冬天,牲畜不仅没有掉肉,还长了一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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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冬天,他们最害怕牲畜吃干草会瘦,而且还会冻死,现在有大师的饲料方子,他们的财产总算是保住了。
中原皇帝派到草原的和尚、道士也在这个冬天终于打开了局面。
让人哭笑不得的是,他们不是因为传教或者医术,而是因为大庆话受到胡人欢迎。
“我们学会大庆的官话,就可以和那些大庆商人讨价还价了!”胡人精神抖擞地说。
等天气变得暖和,羊毛又能收上一茬,还有奶粉,听说在大庆是精贵玩意,能卖到天价,单是这两样东西,他们就能赚很多银子!
听到从中原传来的消息,老单于的反应是,给玄济大师添了一大笔香油钱,明里暗里将中原皇帝挤兑一番。
大师的面色淡淡,看不出悲喜,只是手持佛珠,念了一声佛。
那些中低层的胡人的反应是,捐金子给菩萨。
玄济大师自己建的寺庙十分简朴,热情的胡人高价买了中原的漆料,将寺庙刷得金碧辉煌,连菩萨都镀上金身。
江河不禁揉了揉被闪瞎的眼睛,深觉自己的事业做得不错。
看那些胡人多积极啊,向佛之心多坚定啊,在大庆他想给菩萨镀个金身,还不知得花多少力气呢。
术兀单于曾经示意监视大师的两胡人护卫,最好将玄济大师的心留在草原上。
事实证明,大师确实有心留在草原,他做的那些事对大庆人而言,就和卖国贼差不多,现在大庆上下对他都怀恶感,他肯定不会乐意回去。
已经尝到种地好处的胡人正在请教玄济大师,他可是能种出三石半莜麦的牛人,就算是草原上最擅长种地的奴隶,最多只种了三石。玄济大师教他们积肥,“地要追肥,不然收成会不好。”
然而牛粪羊粪之类的,都被胡人都捡起来,这可是上好的燃料。
至于人,想要方便就简单了,贵族还讲究点,会弄个恭桶之类的,白天让奴隶倒到帐篷外的草地里,下层的胡人则是在草原随地大小便,就当给草地施肥。
于是胡人十分听话地建起简单的茅厕,这些东西以后都是大师说的农家肥呢。
江思印对此很欣慰。
天知道他每次走在草原中,每当不小心一脚踩到“黄金”时,心里多崩溃。以后就好啦,和小伙伴在草丛中玩捉迷藏时,再也不用担心踩到不该踩的玩意儿。
寺庙的新形象太过亮眼,来往的胡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二王子和三王子也一样,每次被那金灿灿的颜色闪瞎眼时,他们心里就会涌起一股子的杀意。
以往春日时,胡人都会抽出时间锻炼身体。
他们是马背上的民族,掠夺的血统是从祖辈留下来的。
然而现在,春日时的胡人都忙着种麦子种草羽草,他们都指望着秋天能有个好收成呢。
就连每到春日就到处撒欢,摔跤、斗角、赛马等玩得不亦乐乎的孩童,也跟着大人种麦子去了。
忙碌的孩子们望着洒下麦种的地,幻想着麦子收割时,能吃上甜甜的点心。
大师的儿子巴图是全草原的孩子最羡慕的人,他吃的点心都是他们生平从未尝过的美味,据说都是麦子做的。
他们也想吃,每天都吃。
旁边干活的大人一巴掌将小孩打醒,糖得多贵啊,还每天都吃,咋不上天呢!
二王子和三王子每当看到这一幕,越发地想弄死那秃颅。
以往热衷于打仗游戏的孩子,现在竟然变成满心满眼只是吃的,而且都主动下地干活去了,草原的未来堪忧啊!
下一代不能打,能打的老一辈退下后,草原岂不是要被中原打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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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每年冬天都要请人来砌土炕,再多的钱也不够浪费啊。
鹦鹉直接死鱼眼,它就不该担心他,狗宿主的心这么脏,哪需要它一只系统担心?
就连江思印的教育,都由江河来接手,它没事干就天天在草原四处转悠,有时会仰躺在海东青的背上四处兜风。
毕竟胡人这么爱戴玄济大师,以为他是真心实意留在草原的,肯定会将他的离开视为背叛。
有孩子上学的胡人都很大方,香油钱当作束脩给得爽快。
说到最后,也不知道他想到什么,满脸愉悦之色。
这些胡人总算看出来,去年秋天建房子那些人,周围能种麦子的土地默认是他们家的。
在迁移时,他们不得不抛弃去年砌的土炕,心里那个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