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九卿:“……”她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这男人怎么这么好心了。
“咳。”女孩推着轮椅的速度不自觉的快了不少,裴风跟在后面直皱眉,叶九卿接着道:“明日巳时我给你做治疗,这个过程可能不太美好,而且你要晚上才会醒过来,这期间不能有人打扰。”
“嗯,我会告诫裴风。”
“那我便回去了。”
“好,去吧,注意休息。”
“……嗯。”
叶九卿走路的速度明显加快,云修宴看着女孩的背影,眼中是不易察觉到的笑意。
直到裴风走了进来,云修宴眼中的笑意尽数褪去,仿佛刚刚的一切不过都是幻觉。
“裴风,明日夜九不发话,你不许靠近那间屋子,听见了吗?”
“王爷,这是为何?”裴风有些着急。
“明日她要为我治疗,中途不能有人打扰,你和魏德带人在外面守着,一切都听夜九的。”
“为何要听她的,她不过就是个大夫罢了。”
“是啊,是个能一招之间杀了你的大夫。”
“……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裴风十分的不服气。
“投机取巧?就算是投机取巧最后也是你身死,两年前西戎也是投机取巧,结果呢,本王毁了容貌,坐在轮椅上两年,你还觉得不过是投机取巧吗?”
云修宴的声音有些严厉,却说的句句在理,裴风一时之间低下了头。
“王爷,明日属下会听夜九的话,可属下还有一事不明白。”
“说。”
“王爷您往日都是与丞相表面上和和气气的,为何今日突然间……属下唐突,王爷恕罪。”
“呵,不过是挨了顿板子,你倒是学会了些表面功夫了。”
“王爷,属下只是……”裴风脸色一囧,可只是了半天也没只是出来什么。
云修宴别开了头,状似无意的道:“不过是看他不顺眼罢了,哪非得求什么原因?”
这要是和魏德,现在早就听出来这话里的不对劲儿了,奈何现在站在这里的人是裴风,裴风脑子一根筋,云修宴说什么他都深信不疑,所以根本就不会对此产生一点儿的怀疑。
甚至现在裴风还在想到底要怎么让丞相府更倒霉。
而已经够倒霉了的叶丞相此时刚刚从王府走出去。手里还攥在那木盒子。
“老,老爷。”徐管家颤颤巍巍的跟在叶槐身边当然能闻到那股刺鼻的鱼腥味儿了。
叶槐心里的火都快把他给拱的心脏炸裂了,这会儿心口堵着的气一下子窜上了脑门,叶槐抬手便将手里的木盒砸在了徐管家的脑袋上。
木盒本就盖的不严实,再加上叶槐手劲儿大,那木盒子应声碎裂,一盒子的鱼鳔都砸在了徐管家的头上,身后的仆人们都躲的老远。
徐管家冷不丁的被扔了满脑袋的鱼鳔,却是一个屁都不敢放,只能一个劲儿的求饶,奈何叶槐根本就不管他,提步便上了轿子。
“云修宴,你身中剧毒,早就该死了,本相倒是要看看,你人死了还怎么跟本相作对!”
“回府!”
叶槐冷声喊了一嗓子,脸上尽是阴狠得意的神色,然而他并不知道,云修宴不但不会死,而且会在未来的日子里让他生不如死。
他也不会知道,当初他弃如敝屣的嫡次女会让他这一辈子都在后悔中度过。
翌日,清晨。
今天也是个好天儿,虽说如今正是夏日,但今日的天气却是没有往日的炎热。
叶九卿早早的就到了自己布置过的简易手术室,这屋子是她亲自选的,上午不会有阳光照进来,但也不会湿冷,刚刚好适合做手术室。
叶九卿刚出了房间,魏德早就在外面候着了。
“神医可有什么吩咐?”
“劳烦魏总管带人守好了院子,治疗要到下午,王爷或许要黄昏时才能醒过来。”
“神医放心,老奴一定不会让其他人闯进来。”
叶九卿点点头,也就是在这时候裴风推着云修宴走了过来。
叶九卿走上前从裴风手里接过轮椅推进了屋。
房门关上,叶九卿推着男人到了床边,云修宴也是第一次来这间小屋子,本以为只是一间十分普通的房间。
可现在这里面的一切都足以让他惊奇,小屋子中央是一张木板床,床上铺着一层蓝色的布料,而在床的旁边是一张小桌子,小桌子上是各式各样的小刀,都是银色的,是他从来都不曾见过的形状。
整个房间内还有种板栗花的味道。
“王爷,您需要躺在这上面。”
叶九卿指了指那张床,心道要是他不能上去,那只能自己动手了,虽然抱起一个男人对她现在这个小身板儿来说比较费力气,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