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跟整个团队训练了一个月,甚至连她的部分都代替着演了,默契程度是盛绾绾不能比的。
而今天这场演出,言霁也会来看。
如果盛绾绾在台上表现的不尽人意,而曾灵灵却能大放异彩......
盛绾绾的笑容逐渐消失。
这人,还真是比她想象的还可怕。
盛绾绾想罢,揉了揉肚子。
算算时间,也该那什么了,大概是最近昼夜颠倒,压力太大,所以拖延了吧。
哎,身体也经不起这么熬,等这段时间忙完,让杨金饼帮她找个老中医调调吧。
盛绾绾没有多想,赶紧去化妆间化妆。
上了妆之后,她才发现,自己和曾灵灵穿着同样的粗布衣服,上了浓重的彩妆,已经快要分不出来了。
她已经猜到,曾灵灵是怎么变得这么像她的。
犹记得看到谍战剧里曾灵灵的剧照,还没有那么像,看来脸上没少微调啊。
圈里女艺人动刀的不少,盛绾绾也没觉得有什么,但刻意整成别人的样子就有点恶心了,以后这位还指不定用这张像她的脸去演什么剧。
盛绾绾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念着台词,后场做准备。
收起手机前,她接到言霁的信息,说大概晚上八点到。
七点演出开始,八点已经演了半幕了。
跟着走了两遍位后,盛绾绾便在台上酝酿情绪。
台词她都背熟了的,正常来说,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孟思老师也很满意。
七点整,演出开始。
盛绾绾一上台,黄色的灯光洒在她的身上,将她的脸照的格外清晰。
她的脸上带着些悲伤,手指轻轻揪着怀里的一张报纸。
那上面有戏剧学院的招生广告,是她梦想的去处。
她甚至不舍得把怀里的报纸放下。
盛绾绾望向台下的观众,又仿佛透过这些观众,看到了那年皑皑的白雪和被白雪掩盖的稻谷地。
她有些激动,声音微颤却底气十足:“我从没有如此确过,我的人生该是怎样,我爱表演,我爱话剧,我多希望成为它的一员,我甘愿永生永世为它燃烧!”
灯光照耀下,恍惚间,观众仿佛看见了盛绾绾眼中的泪。
她的眼睛那么漂亮,带着永恒的希冀的光和坚毅的力量,哪怕她如此忐忑,如此不安,但没有什么能浇灭她眼中的热情,除了——
曾灵灵缓缓走上台,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亲昵的对盛绾绾道:“你喜欢话剧,那我也喜欢话剧,我也要念大学。”
那一刹那,观众似乎看到,盛绾绾眼中的光熄灭了。
他们没有疑惑太久,场景一暗一亮之间,父母已经登台。
父母对孟松的偏爱细致到了每个分寸,他们听说了孟松的梦想,便立刻否决了孟思的。
父母的话咄咄逼人,乖巧的孟松无辜的望着孟思,仿佛这一切全都与她无关。
盛绾绾兴之所至,改动了些走位。
父母每说一句,她都身体微颤的向后倒退一步,仿佛那些话,是射出来的尖刀,插在她的血肉里,刀刀见血。
退到最后一步,是舞台的边缘。
盛绾绾大胆的将一半重心悬空,鞋尖踩在舞台上,但鞋跟却完全悬空,舞台的边缘仿佛承受不住她心中的负累,带着她的身子摇摇欲坠。
她仿佛狂风骤雨中的稻草人,在仓皇的夜里,独自承受苦楚。
但哪有这样绝望却坚毅的稻草人呢,她从来都不是提线木偶,梦想给了她最大的力量,她走在人生的边缘,退后一步是地狱,前进一步是重生。
盛绾绾的手掌松开又攥起,瘦小的拳头显得狼狈可怜,但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倔强的骨节,却诉诸了她的内心。
哪怕她的脚步在退,哪怕她摇摇欲坠,可她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退缩。
最后一句刚止,她的眼泪滑落下来。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一切都刚刚好。
就连台下的孟思都给她捏了一把汗,稍有不慎,盛绾绾就可能从台上掉下来。
演出失败是小事,伤了盛绾绾就是大事了。
但她比所有人都知道,话剧演出是即时的艺术,任何一场都是独一无二的,没有哪一场的成功可以复刻,也没有哪一场的失败可以避免。
话剧演员就像在钢丝上行走,这次左摇三下,那次右摇三下,只有享受这种惊心动魄的刺激,才能享受话剧的浪漫。
最让她感动的是,盛绾绾没有失去一个演员对舞台的野心和勇气。
那样让人心悬一线的表演,不是所有人都敢做出来的。
盛绾绾做到了,也就成功了。
她让观众在那一刻对她彻底共情,为她揪心紧张,为她心驰神往,从此感她所感,疼她所疼,孟思这个人物,就算真正立住了。
演出结束的那一刻,盛绾绾还没有从孟思的情绪里出来。
她低着头,望着舞台的地面,沉默良久。
台下的观众没有催促,反而给了她此起彼伏绵延不断的掌声。
亮片散落漫天,灯光照亮剧场,盛绾绾终于回过了神,带着全体演职人员向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