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改变(1 / 3)

一顿暮食,只有喝稀饭的声音。

伏家祖孙三人已经许久没有果腹过了,也许久没有尝到过有盐味的吃食了,所以心情复杂,都沉默地喝着稀饭。

伏安好似哭了,虞滢也是看破不点破。

伏危品尝的第一口红菇粥,愣了一下。

没有多余的材料,只有盐,但入口后却是满口的菌鲜。

这也是伏危流放一个多月以来,吃到第一口勉强过得去的吃食。

众人心思各异,一顿饭,都在无言中慢慢用完了。

不仅红菇粥吃完了,就是一碟子的野蕨菜也吃得干干净净。

一吃完,干活小能手伏安很积极地开始收拾碗筷,待他拿碗筷出去洗的时候,罗氏大概不放心,也摸索着跟着出去了。

虞滢把桌子挪到了靠墙的位置,看到了一旁的草席,面色多了几分复杂。

现在这个家的情况就是伏危睡竹床,她睡在禾秆堆上,然后最老最小的则是睡在地上。

虞滢沉默了片刻,然后收回了目光。

转头看了眼伏危,嘱咐了句“双腿别沾到水”后就出了屋子。

伏危看了眼她的背影,还有跟在她身后的小尾巴,两息后才收回了沉静的目光。

虞滢出了屋子正打算配药,便发现伏宁小姑娘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她去哪,她就跟到哪。

虞滢转头看了她一眼,她便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懵懵懂懂地看着她。

来这里已经快十天了,虞滢没有听到过这小姑娘说过一个字。

是先天不会说话,还是后天形成的?

这些在文里都没有仔细提起过,所以虞滢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个原因,只能等熟悉一些再仔细问一问罗氏了。

伏宁年纪还小,也不会说话,虞滢对她并未像对旁人那般设防,所以对小姑娘浅浅一笑,然后任由她跟着自己。

虞滢这几天采回来的草药有很多,几乎晒了一两天就干了,就着有的草药,她配了几副伏危喝的药,也配了几副罗氏喝的草药。

伏危身体亏空,也是虚寒症中期,没有食补的情况之下,只能用温和的草药暂时先缓缓调理。

而罗氏则是注重平肝明目,清热解毒,其次则是夜咳不止的症状。

配好了草药,先熬了罗氏的汤药,把草药卷成一扎后塞入了药罐子中。同时再多煮了一陶罐的热水,待煮开后,放入一小把的夏枯草焖了一会,再拿起放凉,当做凉茶茶水来饮,可以润喉止咳。

虞滢嘱咐伏安:“这几天先喝这个水,能缓和你们晚间咳嗽,以后河边打来了的水也不能直接喝,烧开放凉后再喝。”

伏安越听越觉得麻烦,嘀咕道:“有什么不能喝的,大家伙都是这么喝的。”

虞滢平静的道:“烧开了喝,对身体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罗氏坐在院中,感受着傍晚时分拂来的习习凉风,她开了口,与孙儿道:“以后听你小婶的就是了。”

虞滢看向罗氏。

那声“小婶”,总让她有些不自在。

她恋爱都还没谈过,就直接成了别人的挂名妻子,别人的媳妇,别人的小婶,怎么听怎么不自在。

但现在她留在伏家的身份,就是以伏危妻子的身份留下来的。

现在分开了住,所以还是相安无事,可等伏危的脚治好了之后呢?

和平和离,亦或者是……尝试一下与他在一块?

想到这,虞滢看向茅草屋,瞧了眼屋中的身影。

她或许可以尝试接受伏危就这么把日子过下去,可伏危未必会接受她。

不能成夫妻,到时候或许可以提出认亲,认作兄妹,也不是不可以……

想到这,虞滢连忙止住了这种连影子都没有的事,晃了晃脑袋,把这种还很久远的事情晃出了脑外。

回过神来后,虞滢继续收拾院子晒着的草药,再把草药收回了屋中。

见他们祖孙都在院中站着,便使唤伏安进伏危在的茅草屋搬了两条竹凳出来。

夜幕降临,只有淡淡的火光亮着小院,因烧了一些驱赶蚊虫的草,所以蚊虫暂且还没有那么猖狂。

罗氏还是在大儿子大儿媳去了采矿场之后,第一回入夜后还在院子外边纳凉的。

听着虫鸣声,纳着凉风,一时间心头的阴霾也散去了许多。

祖孙三人都没有进屋,伏安看着火,伏宁坐在石头上,只看了一眼满天亮闪闪的星辰后,就收回了目光,看回查看药熬好了没的虞滢。

天完全黑了,才熬好罗氏的药,她在药罐的把手处裹着一块湿布,慢慢倒入了药碗之中。

用来替换的衬衣,已然被虞滢四分五裂的用在了各个地方上。

现在天气炎热,她不出去的话,便是一件小衣和一件外衣,若是去镇上,便会穿上唯一的一件衬衣。

熬好了罗氏的汤药,洗了药罐后开始煎伏危的药。

在等罗氏的汤药凉至七分的期间,虞滢拿了一条布,用尚有六分烫的夏枯草茶水冲一下,轻拧了一下,在还烫着的时候,敷到了罗氏的双眼的眼皮子上。

罗氏仰着头,让她随意捯饬。

热帕子敷上去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