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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钩子?你说这一切是不是都在皇上的计算之中?到底皇上是早在太子游学回来之前就设局了?还是到世学学府之前才做出决定的?”

雷声滚滚过去,俞星城心头思绪杂乱,她半晌道:“我……我也不知道。”

小燕王:“是啊。我们都不知道。但皇上绝对没算到,太子回来只是因为想救母亲。老三回朝之后,其实查到了一件事——我隐隐约约知道,但没有证据的事。”

“跟皇后有关?”

小燕王:“是。皇后这些年一直在被皇上下毒,却又被灵力吊着一条命,早就是求死不得。是皇上丧妻丧女后对她的折磨。我心里一直都有数,皇上做这样的事情理之中,但你想太子查到这件事,该如何想呢。连他母亲遭受十几年的血淋淋的折磨,都跟他当时的优柔寡断有关。”

“如果是我……”俞星城道:“以我的性子,大概会往死里拼一把,也要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这样才可能救皇后。”

小燕王笑了:“我大概也会这么做。所以我们是我们,他是他。昨日夜里,我们在景仁宫里聊。他说他知道那些士绅集团会做什么,要做什么,他知道江南的繁荣下是众生苦。他甚至听说过温家子奸|淫了俞菡,知道一点点汉阳府大堰的事情。都是连告密都没法告密的捕风捉影,也都是折磨他的阴霾。”

“他分毫动弹不得,士绅集团对皇后和他的掌控远超我们想象。如果他和士绅集团断绝,将这些事情告密于皇帝,对方就等于自知无法再通过傀儡太子玩这一局了,必然逼急到掀了桌子,提前将一切恶化。就在这种知道一切罪恶起源于他,却无法做改变的境况下,他说他几乎每日醒来都想一死了之。”

小燕王渐渐坐直了身体,不再将全部的重量压在俞星城身上:“虽然要我说,其实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挣扎的余地,可能是他本事性格也没有像你那样不屈。他天性被那群士绅摸准,掐住了命门。关于叛军的事情,其实京师接到的军报并不多,大部分的白莲教聚集地点与叛军起事地点,都是他被软禁后向皇上透露的。而他就只有一个要求——”

“他自杀?”俞星城声音颤了一下。

小燕王:“对。他打算自杀,甚至修书一封,自省并揭露江南士绅集团,只为皇上在此事上更有个台阶下。而老三请求皇上就不要再给他母亲下毒了,将他母亲送去承德行宫,安养晚年。皇上答应了。”

“那为何事情又闹成这样——”

小燕王苦笑了一下:“皇上答应。皇后不答应。她觉得自己还没输,她愤怒的得知自己的儿子将叛军消息告诉皇帝,她认为太子这是再一次的背叛。”

俞星城:“如果是看不出自己必输无疑的偏执下,我理解皇后的想法。”

小燕王:“是啊。而皇后在得知太子的妥协后,狂怒之下,决意宫变。哦你别紧张,说她疯了,便是疯了。她的宫变就是这四处冒起来的火。皇上这些年都小心筛选宫中人选,而皇后又早已大势已去,她哪怕谋划十几年,也没笼络太多人,真要到起事的时候,配合她的多是在宫中熬了几十年的可怜宫人,只想着跟皇后一同毁了这红墙黄瓦。”

俞星城:“那这放火的计划,可有死伤?”

小燕王:“确实有。皇后也是早不比当年,她能用的手段少得可怜,不过是放火与下毒。放火倒也算能控制住,可下毒没料到,听说内监有三百七十一人中毒,生死还不明。”

已经毫无胜利可能性的皇后,明明可以去颐养天年,却死不认输,非要在最后拉上几百条性命垫背。

所以太子愤怒与绝望之下,杀了皇后?

小燕王:“其实下毒的事情一出,火还没四处放起来,皇上已经派人赶去景和宫抓住了皇后。犯下这样的事,皇上也不可能再留皇后的性命了。但太子已经赶到了,我也是那时候到的。我没见到他怎么杀皇后的,我只瞧见他抱着皇后——他母亲已经瘦得像皮包骷髅——他就一直在那儿喃喃的说。”

“他说:娘,你一辈子最好胜,你恨死那个男人,一定不想死在他手里吧。”

“他说:我知道你恨我,但我已经背叛了你太多回,最后一次,让我动手吧。我知道你膝盖下雨的时候有多疼,我知道你胃已经伤的连一点油水都难以下咽,我知道你这十几年来都生不如死。娘,你没输给她,你只是有一个不孝的无用的儿子。既不能给你带来胜利,也不能给你带来慰藉……”

小燕王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他说:娘,其实是我强求父皇,让我们都不和规矩的住在东宫,我就想离你近一点。记没记得我小时候住在景和宫住了五六年呢,你还跟我在景和宫抓过知了。娘你那时候满心是大业,是权衡,你在窗前发呆,耳听八方来报,我抓知了给你看的时候,你没瞧我。”

皇后听不见这些话了。

皇后是个只做对事不做好事的野心家。

而太子是个无法在内心深处分辨对与错的人。愚蠢的善良,毫无立场的背叛,却又在权力面前从未动摇过的爱着皇后,小燕王,柔喆与皇帝。

俞星城想评判太子却做不到。

小燕王伸手抓住了俞星城的衣袖:“星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