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墨大伯也不是盲目自信要找县令家的小姐, 他就是有这个癞□□心思,人家白天鹅小姐也不愿意,更别说在人家县令眼中,墨家算是哪根葱啊。
墨大伯看中的是县衙师爷家的女儿, 今年十八岁, 据说是为了给家中长辈守孝才耽误的, 原来订过亲对方等不起就给退了, 墨大伯没有见过人家姑娘, 但却见过师爷, 平常看他们都不带低头, 高高在上的根本不和他们这些人打交道, 墨大伯第一次见的时候那真是非常生气,可惜那时候他不过身份低微的账房先生,胳膊拧不过大腿自然不敢吭声。
后来他成了掌柜,那位邢师爷见了他倒是勉强能说一两句, 但眼中依然带着鄙夷,时常三句就有两句是嘲讽,墨大伯曾经有段时间做梦都梦到邢师爷那高高扬起的头。
可现在墨大伯觉得自己有机会了, 这可是他千辛万苦得来的消息,邢师爷的女儿出孝了, 她家里要给她定亲,现在正托县里有名的媒婆打听人家呢。
墨大伯知道这件事的第一反应就是邢师爷的报应来了,这个高高在上的人终于有了克星,最好他家女儿永远嫁不出去让所有人嘲笑死他, 可惜这肯定是不可能的,毕竟墨大伯亲眼看到县里的很多人都动了心思。
墨大伯跟着就动了心思,以前把握不太大就想着还是不要因此乱了自家儿子的婚事,万一赔了夫人又折兵那才是亏本,可墨雍的马上就要成为秀才的身份又让墨大伯的心思重新起了,他现在觉得之前给儿子定的郑员外家的小姐实在是身份太低了。
天知道当初能够攀附上员外郎家的小姐墨大伯是怎样的沾沾自喜,他又是多么辛苦才能搭上郑员外,并让自家儿子在人家面前露脸,甚至信誓旦旦的在人家面前说他的两个小儿子都要考科举,兄弟三个感情好,两个小的发达了肯定会提拔自家兄弟,算得上各种费尽心思才让郑员外最终同意了这门婚事,看在墨大伯剩下两个儿子可能有功名的份上决定让女儿嫁入墨家。
这些墨大伯通通都忘记了,他只知道他的儿子现在配得上更好的,什么员外郎家的小姐,也不过是土地多一点的农民,有什么门第,怎么能配得上他家呢?
墨大伯为了让儿子科考已经魔障了,虽然现在墨雍不过是童生但他就坚定地认为墨雍已经中了秀才一般,虽然马上考中的并不是他的儿子,但这不妨碍他畅想儿子考上以后,甚至他心中倒愿意是自己听错了,考上的是他的儿子。
他媳妇也是一样的心思,刚听到消息的时候直接在家里怒骂侄子奸诈,肯定是之前就找先生读过书,不然怎么可能考上,还说弟妹也是个不老实的,肯定在之前攒了很多钱,不然怎么能让墨雍上了学堂,还能看过那么多书?
反正他们夫妻都只恨考上的不是自家儿子,但这也不妨碍他们先享受一下侄子即将考上秀才的优惠,那就是给大儿子找一个更高层次的岳父。
墨大伯跟自家夫人说了,墨大伯母比他还上心,赶忙花钱找了那个媒婆打听,等确定以后又偷偷给媒婆十两银子,告诉她只要自家儿子能娶了师爷家小姐,她就再给媒婆二十两银子。
墨大伯母在自家儿子的婚事上可一点也不吝啬了,她原本就觉得亏欠了自家大儿子,明明是个精明能干比任何人都不差的,却因为没有功名只能找地主的女儿,万一将来二儿子和小儿子都考了科举有了功名,再娶了官家小姐,大儿子那才是落差巨大,所以一听是师爷家的女儿,墨大伯母就很是愿意,毕竟勉强也算是和官家沾上了边啊。
于是这次墨大伯和墨大伯母那真的是效率惊人,就在墨雍准备回程的时候他们亲自上门拜访了邢师爷一家。
而邢师爷可是跟着县令一起关注过县试进程并亲耳听到县令夸赞墨雍非池中之物,心中想着自家女儿现在也没什么好挑的了,这个年龄又作出那样的事情但凡体面人家是别想了,倒不如嫁给这家算了,别的不说至少有墨雍这样小小年纪就显露神童天分的亲戚,说不了哪天就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当然墨雍就是没考上也没事,不是说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吗?都是一家的总不可能一个聪明一个愚笨如猪吧。
于是拿捏一番后张口同意了,于是两家的婚事顺利口头定了下来,只等换了庚帖然后就能定亲。
这个时候墨大伯已经尝到了墨雍即将获得的秀才功名带来的甜头,眼睛一转主意就打到了墨大姐的身上,他寻思着自己这也算是做好事,毕竟墨雍他们这一房再是有功名之前也不过土里刨食的泥腿子,他们有什么见识?哪里比得上自家常年和镇上的富户老爷打交道,就是县里也时不时过去涨见识。
墨大伯认为墨雍他家根本不可能给墨大姐找到什么好人家,他们最多找找富裕的地主、商人家庭,可这些家庭和他们也不是“门当户对”,所以墨大伯觉得自己有义务给墨大姐找个配得上的家庭。
这个时候的墨大伯直接忽视了墨母他们之前强硬拒绝大房插手墨大姐婚事的事情,他坚定的认为自己是为墨大姐好,他反省认为墨母之前反应那么大不过是因为不想让女儿做妾,当然墨大伯没觉得女子不能做妾,只是觉得墨母事多,不过他觉得给墨大姐找个能做正妻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