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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太疯狂。
刚开荤的毛头小子食不知髓,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停下的。
翌日。
晨光微熹。
纪九把脑袋埋在被子里迷迷糊糊睡着, 朦胧间感觉到旁边人翻身下床的动静,透着股小心翼翼,生怕弄出半点声响。
眯了眯眼,拉着窗帘的房间光线昏暗, 那人长手长脚, 是标准的宽肩窄腰倒三角身材。明明昨晚不依不饶的像只泰迪, 这会儿却跟一只老鼠似的,弯着腰,偷偷摸摸地找些什么。
纪九觉得他肯定是要干坏事。
一语不发地等了会儿,他终于摸索完了, 捏着那团东西,嘴角刚得意地往上翘了翘, 身后一道女声幽幽传来:“你在干嘛?”
温墨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声线压着些许慌乱:“……没什么。”
信你才有鬼了!
纪九冷哼:“转过来。”
他略显迟疑。
纪九昨晚被他折腾的一肚子火还没消,眼下猛地蹿得老高,抄起手边的一个枕头就丢了过去。
不偏不倚。
正好落在他头上。
吃硬不吃软的温大爷这才乖乖转过身, 他手里藏着的东西暴露出来,纪九不经意扫了一眼, 凸起的海绵垫和白色蕾丝边十分眼熟。
那一刹那, 她感觉脑子都是糊的。
房间里气氛诡异,死一般的沉寂。
纪九涨红了脸,恼羞成怒,啪叽又甩了个枕头:“温墨!你这个大变态!!!”
他一大清早满屋子乱晃居然就是为了找她的内衣?!
这家伙是不是有毒!
而莫名其妙挨了顿揍的温大爷则表示——他已经习惯媳妇这三天两头爆炸的脾气了……
“小九, 你刚才在睡觉,我才准备帮你洗一下的。”他委委屈屈地站在那儿,拉耸着脑袋。
纪九脸色酡红,见他这幅模样,骂人的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和这只总会卖萌装乖的大型犬比,她算是甘拜下风。
半晌。
绝望地闭了闭眼,指着浴室说:“放到里面的洗衣篮里去,我自己洗。”
他仍然有些不情愿,低低应一声,也没再多说别的,把衣服丢进了洗衣篮。
纪九松了口气,虽然两个人是坦诚相对了吧,但这种温墨帮她洗内衣的事情,她暂时还没办法接受。
主要是太尴尬了啊啊啊!
反观温墨,他洗漱好重新回到床前,纪九刚刚穿好上衣,他站在边上默默凝视了片刻,忽然一脸郑重地开口:“小九,待会我来做饭,你想吃什么?”
纪九扣上纽扣,有些意外:“你不是想吃我做的饭吗?怎么变主意了?”
他们之前约定,这两天厨房的掌勺大厨都是纪九,等过些日子,纪九飞美国,再交换位置。
这般想着,纪九又不由地看了他一眼,温墨却是面不改色,用鼻音哼了哼,带着一丝认真诚挚,以及……莫名的得意。
“应该的,昨晚你辛苦了。”
纪九:“……”
我日!
来人!
把这只污神叉出去!!!
——
下午,纪九睡了个午觉起来,接到纪子然的连环夺命call。
他应该是在外面打的电话,周围环境吵杂,偶尔夹杂着手木仓射击标靶的声音。
纪九一听便知道他跑哪儿去了:“在打木仓?”
他笑声爽朗:“今天这边有活动,晚上还有一趴聚会,来不来?”
“就你一个?六哥七哥他们不去?”纪九撑着阳台的栏杆,漫不经心地眺望远方。
“还有几个俱乐部玩赛车的朋友,对了,英贤哥和嫂子也会来。”
看来这派对还挺热闹。
纪九余光瞥了一眼旁边慢条斯理剥橘子的男人,想了想,答应了:“地址发给我,我晚上带个人一起过去。”
纪子然像是听见了什么惊天秘密,直接一个“卧槽”脱口而出:“不是吧?你金屋藏娇啊!那温墨怎么办?!”
他语重心长,“小九,你可不能脚踏两条船啊!”
纪九有种想把纪小八嘴打歪的冲动,咬了咬牙,恶声恶气道:“他昨天回国了。”
“回国了!?”纪子然惊叹,转眼又贼兮兮问,“这么说,你昨晚没回家,在他那边过的夜?”
纪九时常会有种错觉,总觉得纪子然不是纪家的嫡亲子孙。
就这迂回的脑回路,纪家还真找不到哪个人和他一样,脑瓜子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却比谁都灵光!
“……纪小八。”纪九叹息道,“你知道有句名言怎么说的吗?”
他一顿,犹犹豫豫回答:“……不知道。”
“反派死于话多。”
纪子然:“……”
嘎达。
电话被“反派”挂了。
手法干脆利落。
——
傍晚,夕阳西下。
温墨载着纪九,沿着导航的方向,一路开到郊区一家大型酒吧。
把车钥匙交给门口的服务生,报了纪子然的名字,大堂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