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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九把人送到酒店, 转头问温墨, 派对还没结束,要不要回酒吧继续 ?
温墨想也没想,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直接回家。”
他明天就要飞美国, 今天晚上谁也别想霸占他媳妇的时间!!!
回到家, 刚进玄关,纪九低头正换鞋,旁边的人已经急不可耐, 嗷呜一声扑了上来。
那动作, 宛若猛虎扑食,纪九被他啃得嘴疼。
薄唇清凉,沾着些许酒香味。
脑袋陡然间放空,意识渐渐迷失,温墨轻车熟路, 半拥半抱着她一路溜到卧室,刚准备解开上衣碍事的纽扣,不知从哪儿传来嗡嗡嗡一声震动。
在这静谧的黑暗里,一举一动都被放大。
纪九推了推埋在自己身上黑黢黢的大脑袋, 蚊子般咕哝道:“你让开, 我接电话。”
“不接。”他嘶哑着声音,带着股不情不愿,手下一刻不停,“随便它响一晚上。”
如他所料。
电话那头的人亦是超乎寻常的固执。
伴随着悠扬的来电铃声在房间里响彻, 纪九有些心不在焉,温墨半天没接收到来自身下人的回应,郁闷地抬了抬头,却发现那人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艹!
在床上还不专心。
这女人欠揍了。
温墨微微眯眼,盯着纪九看了一会儿,轻挑的眼尾处透出几分危险之意。
良久,他沉了沉气,硬生生将某处的胀痛压了下去。
“哎呀!你属狗的嘛!”
纪九痛呼一声,怒瞪在自己腰间咬了一口的男人。
温墨这会儿正难受着呢,一头黑发凌乱不堪,见她瞪来,更是不满。
鼻息间哼了哼,翻身坐起,扣上裤腰带回瞪她:“接电话。”他拿了睡衣和内裤,转身走进浴室,关门前,气鼓鼓丢下一句话,“洗完澡再收拾你。”
纪九:……
纪九在考虑趁他没出来之前悄悄溜走的可能性。
几乎为零。
惆怅叹了口气,纪九从外套口袋里翻出手机。
纪子然已经挂断过一个电话,重新打了另一个过来。
一接通,那咋咋呼呼的人忽然转了性子,态度柔和得不得了:“小九,你晚上把人送哪去了?”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纪九头顶却是哐哐哐冒出三个感叹号,不动声色问:“你说谁?”
纪子然诡异地沉默了几秒。
阳台处,白色的吊篮在夜光下流转着一种美丽的光泽感,半空偶有飞机划过,落下长长的痕迹,不久便被厚厚的云层遮盖。
纪九听到他说了三个字。
轻轻的,不带丝毫情感,随风而散。
末了,纪九淡淡道:“回家了。”
——
温墨一向是个说到做到的好宝宝。
他身体力行,用实力证明他是多么地诚实守信。
第二天早上,天大亮。
纪九闭着眼,却感觉到一道刺眼的光,极不舒服,下意识翻了个身。
“小九,起来了。”
床边凹下去一个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颈边,生出一丝丝痒意。
纪九被翻来覆去地折腾到后半夜才睡,睡眠严重不足,恨不得抱着枕头一觉不起。
没好气拍开那人在脸上作乱的大手:“别吵。”
温墨冷不丁挨了一巴掌,力道还不轻,手背瞬间红了一片。
纪九这个起床气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的,间歇性发作,温墨经常被拍习惯了。也怪他昨晚弄得狠了些,让她没睡个安稳觉。
忖度片刻,他把刚煮好的皮蛋瘦肉粥端进房间。
刚出锅的粥还冒着袅袅热气,盖子一掀开,满屋子都是诱人的香味。
纪九拱了拱鼻子,不自觉咽了口吐沫。
那人似乎是故意的,把碗往床头柜上轻轻一搁,瓷碗和木柜触碰的声音清晰可闻。
妈的,郁闷了……
纪九腾地睁开眼,抓了抓头发,然后直勾勾怒视着温墨,也不说话。
温墨手指抵住唇,防止笑意泄露。
端起粥,舀了一勺,吹凉了后,送到她嘴边。
纪九嘴巴快过大脑,半梦半醒着,一口夹着肉丝的白粥已经咕噜咽下肚。
一口,两口,三口……
动作不急不慢。
温墨发现投喂的乐趣,看着纪九小仓鼠似的鼓鼓腮帮子,再把粥咽下,一时喂得很是欢快。
等一碗粥见了底,他抽出纸擦干她嘴边残余的水渍,这才低低地说:“起来吧,昨天那个人打电话说要见我们,在云尚附近的咖啡店等着。”
?!?!
见她?
纪九有点懵。
温墨凝黑的瞳孔里映出她的影子:“说是来道谢。”
这理由着实牵强。
虽然昨天是救了她没错,可那只是顺手而已,完全没有到亲自登门道谢的程度。
不过,纪九垂眸想了想,还是艰难地爬起床洗漱。
就当出去消消食了。
——
咖啡店里的人不多。
位于市中心,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