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魈公然扔出自己的辞呈,所有媒体瞬间失声,尤其是掌握在改革派手里,那几个上蹿下跳,蹦的最欢的媒体——
不是吧?
凶名在外的执法队长官这么脆弱的吗?
明明他们正在集结力量,连第一次冲锋都没发起呢,魈就缴械投降了?
这真的是那个传说中人如其名,恶鬼都得退避三舍的魈?要今天是愚人节,或者说魈被人盗号了,他们或者还勉强敢信。
只是还没等他们为自己的胜利欢呼,又被更大的地震给掀翻——
先是执法队高层,然后是所有底层队员,全都撂挑子不干了。
消息传来,还有人不以为然——
国家警务力量自来还算得上强大,听说执法队的薪水报酬也普遍比其他警务部门要高,大不了魈撂挑子,就再从警务部门遴选新生的力量吗。
比方说警务部门最高负责人,完全可以代替魈,接下执法队最高长官的位子。再接着从警务部门选拔拔尖的警员,充实到执法队中,不也两全其美吧?
要是真让魈给拿捏住了,那才真是笑掉大牙了呢。
只是这一论调还没抬头呢,就被扼杀在萌芽里。
国家警察总局局长欧振磊在瞧见这条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些混蛋,根本是嫌弃他活的太轻松,想把他放在火上烤吧?要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坐上执法队最高长官的位子,轮得到魈那样嚣张到连他都一点儿面子都不肯给的狂徒吗?
相较于寻常警务部门面对的违法犯罪分子,执法队要处置的精神力暴动者或者和精神力犯罪有关的案子,要凶险一百倍!
别说现在的执法队,就是从前没有取得成绩的执法队,执法队最高长官也是个烫手山芋——
办案成功率低不说,手下牺牲的人数还不是一般的高。
这样的执法队,不是众矢之的才怪。而作为执法队最高长官,自然就只能在舆情汹涌时,成了为平息民愤而被丢出去的倒霉蛋、替罪羊。
曾经执法队历史上就创造过一周换了两次最高长官的辉煌战绩。
甚至有时候真是影响太恶劣的,他这个总局局长都会受到牵连。
好容易出了个魈,带着执法队屡建奇功,结果天下倒是太平了,那群别有用心的孙子就想过河拆桥了?
叫欧振磊说,根本是好日子过的太久了,忘记了曾经被精神力暴动者威胁的痛苦。
虽然平日里,魈的狂妄和不按规矩办事,也让欧振磊很头疼,可相较于自己被拱火的推上那个火烧屁股有今天没明天的位子,他宁愿过和魈较劲,被气得七窍生烟鸡飞狗跳的日子。
昨天瞧见新闻上满篇的“吕若女士”时,欧振磊就觉得对方根本就和吃错了药似的,真以为有人能取代魈吗?
当然,欧振磊不知道的是,要是薛镇愿意配合,要取代魈再建立一只同样厉害的执法队虽然不行,可勉强说得过去应付民意,还是足可以做到的。
吕若之前打的算盘可不就是这个,甚至魈不按常理出牌,挣扎都没有一个,就交出手中权利,还是意外之喜——
魈耍个人英雄主义,薛镇临危受命,力挽狂澜……
只是她算错了一步,那就是薛镇不但不配合,还捏住了她的软肋要和她撕破脸。
只这些,欧振磊是不清楚的。
更是被魈和全体执法队员的辞呈刺激的手里茶杯都差点儿摔了——
现在公务繁忙之余,还能喝口茶养身怡性,这要是魈真撂挑子了,他绝对要不论白天黑夜到处灭火不算,还说不好什么时候就要因为某件不可预料的事情背锅!
当下一边咒骂吕若,一边拿出手机,拨打魈的电话。
却是接连好几次,刚一接通,就被挂断。
这不对啊。欧振磊心里一苦,事情还真是大条了。
可据他所知,明明魈也不是那样脆弱的人啊,区区一些无知人的胡言乱语,根本连飞灰都不算,魈怎么反应这么大?
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也只能按着性子,再次拨打魈的手机。
更是抢在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急声道:
“祖宗,你别挂!”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声祖宗起了作用,这次魈终于没有秒挂,不耐烦的吐出一个字:
“说。”
欧振磊顿时就有些心梗——
是你是上官啊,还是老子是上官?
怪不得吕若会和这小子杠上,不用想都知道,之前这小子不定对那位吕女士多无礼呢。
许是虐着虐着就习惯了,想到国民拥护度那么高的吕若都在魈面前狼狈不已的模样,欧振磊竟然心安理得的觉得心理平衡了:
“不就是有些人说说闲话吗,至于就撂挑子吗?”
“至于。”魈语气没有半点儿留恋,“挂了。”
“喂,喂——”欧振磊按在桌子上,肥胖的身体前倾,好像这样做,就能阻止对面那混球挂电话似的。
留给他的却是无情的电话挂断的“嘟嘟”声。
“混蛋!”欧振磊气的抄起桌案上的文件夹砸向对面的墙。
在外面等候召见的副手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