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莫名的违和感涌上我的心头。
然而,当我回过神来时却怎么也想不起后续了。我感到一阵烦躁, 干脆将手里装订成册的文稿翻到最后一页, 却发现这本已经写完了。
“但是, 太宰治并不像是知道内容的样子……”
我忍不住喃喃起来, 想到刚才在稿最前面看到的日志:“乱步”似乎是隶属于武装侦探社的人,听起来和港口黑手党是对立的。据“我”的口吻来看,他很可能是相交多年的好友、或者说是亲人一样的青梅竹马, 但是他大概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我”了——原因是……
受到了拦截。
联系日志后面的内容,我觉得拦截的人应该是太宰治。
如果是这样的话, 太宰治到底做了什么也就呼之欲出了:他应该是限制了我的交际圈, 甚至限制了我的人身自由……?但是, 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呢?如果他知道我有着武装侦探社方面的亲友, 应该从一开始就不会和我谈恋爱吧?就喜欢我到这种地步吗?
——说了这么多, 这位太宰治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在房间了梭巡一圈, 终于发现了躺在棉被里的手机。顺利地用指纹进行解锁之后,主屏幕的壁纸就是我和太宰治两人坐在摩天轮车厢里的自拍合影、还相当少女地贴了猫耳贴纸,让本来就露出一副乖顺表情的太宰治显得更加……楚楚可怜了。
唉, 我真是没想到我竟然会把“楚楚可怜”这种词套在男性身上。
我看了一会便翻起了软件:Twitter上运营的账号并不是私人账号,而是“满岛雀”的账号;LINE列表虽然满满当当的,可是没什么人在最近传来消息;短信界面大多都是些杂七杂八的广告;只有通话记录界面、能显示出来“我”的正常交际圈——
最近的一百三十八条通话记录,全部来自太宰治。
我:……
我错了, 可能他真的喜欢我到这种地步。
我又打开相册:果不其然, 除了散乱的手稿记录, 其他全部是生活中的琐细和太宰治的身影。翻到稍微上面一点, 十几天之前“我”还和太宰治在横滨市游乐园拍了几百张照片,我几乎能够脑补出“我”和太宰治当天的所有轨迹。
只是,越看这些内容我便越发确定这不是我自己、也不是我自己会干出来的事情。除了眼下浮现出的、关于这具身体的问题,我自身的问题没有得到半分进展……想想就让人觉得心急如焚。
我叹了口气,又摆弄了一会儿手机,没有得到更多的信息之后只好抬头放松了一会——
等等,什么时候就五点了?!
我看到钟表上的时间,迅速从床边跳了起来,“哗啦”一下拉开衣柜的大门。
……这也太多了吧。
我看着满满一柜子的连衣裙、礼服和洋装陷入了沉默。
粗略地扫了一眼之后,我在其中看到了不少奢侈品牌的标志、甚至看到了一家相当出名的手工刺绣定制品牌:家的版权费还没有这么多吧——这样说来,只能是父母的财产和亲友的赠礼了……等等,这样说起来,我的父母呢?
想起这个问题,我的动作下意识地一滞,然而也只是一瞬间的工夫,我立刻就恢复了正常:新线索是父母不在身边嘛……不,说不定不是不在身边,而是早早离去了吧。
最终,我挑选了一件纯白色的定制洋装——不论如何,这件衣服看上去都应该是最贵的,太宰治带自己去什么样的晚宴大概都能撑得起场子。但是,虽然衣服倒是选得很顺利、我甚至面对穿衣镜转了两圈,几分钟后我却在发型和化妆方面犯了难。
因为我似乎完全不会……甚至不认识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是什么。
毕竟我在之前过的是素面朝天、衣柜里只有JK和常服的生活来着。
不过——我想着这忽然闯入脑海中的想法——提到JK大概就是高中生了吧,以为自己是推理家、结果是普通高中生,这个落差还真是……怎么说呢,有点奇怪,但是合二为一就有点过于像是什么轻中的设定了。
正在我兀自苦恼、也可以说是联想着这些信息的时候,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推开了,一个人轻手轻脚的走到了我的身后。在我察觉到他的存在之后,他已经捧起了我的一缕黑发,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你真是一如既往的漂亮啊。”
我:……
我惊呆了。
“怎、怎么来得这么早?”我一边本能地思考起自己有没有洗头,一边目视前方镜中的自己、尽量不要让自己和镜中的太宰治对上眼神:“不是说了七点过来吗?”
太宰治像是撒娇一样,手臂穿过我的腰侧、紧紧地从身后抱住了我,瘦得有些硌人的下巴也抵在了我的肩膀上,对着我的耳朵轻轻吹气:“因为很想你啊,真弓。虽然你总是觉得自己先坠入了爱河,但是我才是拖着你下坠的那个人啊……”
在这样的待遇下,我的脸颊现在红得不可思议。
然而,还没等我开口,他就放开了这种桎梏,笑眯眯地转到了我的身前、轻轻抬起了我的下巴:“好啦,今天就由我来给你画口红吧?你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