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太宰治也只朝他挥了挥手,笑着唤道,“安吾,晚上要来一起喝酒吗?”他说,“织田作也会来的。”
他的脚步停滞了一下,犹豫了一瞬,但最终也只抬手随意地挥了挥,算作拒绝,“这几天有些忙,改天吧,太宰。”
说是改天,其实如果异能特务科与港口黑手党的关系不缓和下来的话,他们已经很难有改天一起喝酒的机会了。
无论是太宰治还是坂口安吾,他们对这一点都心知肚明。
“好吧。”他只是这样说着,“再见了,安吾。”
他尊重朋友的意愿。
。
三天后,与种田长官的会面很顺利。
或者说,在太宰治眼里很顺利。
他孤身一人,没有携带任何防身的武器,就这样坦坦荡荡地踏进了那一间早已经被异能特务科布置好人手的餐馆中。
种田长官为他们两人一人一碗,点了同样的玉
子叉烧拉面。
刚刚做好的拉面冒着热气,蒸腾着的白色雾气飘荡在空中,隔开了他们相互打量着对方时毫无遮掩的冰凉目光。
太宰治是认识种田的。
他的真名是种田山头火,在八年前还只是个隶属于异能特务科的干事,跟如今的坂口安吾一样虽然资历不足,却因为能力卓越而备受重视,被专门地培养着,刚入异能特务科时就被特地提携着参与进了大项目,甚至因此跟议员大臣有过接触。
也是因为如此,还用着津岛修治旧名的太宰治才会注意到了当年还是个青涩小角色的种田山头火。
就算是在异能战争的时期,因为[不死军团]的计划的核心就是与谢野晶子的异能力,负责管辖异能力者的异能特务科就常常与森鸥外接触,种田的面孔也常常出现,太宰治在后来甚至专门去调查过他,为他建立过一个档案,不说了如指掌,但太宰治对种田山头火的个性和思考方式也有一定的了解。
在今天的会面之前,他就已经粗略地打好了腹稿,准备将种田说服,让异能特务科来配合自己的计划。
而种田却对津岛修治一无所知。
种田或许还记得名为津岛右卫郎的鹰派议员,还记得津岛议员的事迹和他善于经营的名声,顺便惋惜一下他在正值壮年时因火灾而逝世的悲惨命运,但又有谁会注意到他那年纪尚小、深居宅院、同样早早夭折的幼子是怎样的怪物呢?
他只知道太宰治,知道他是被森鸥外从小带在身边、亲手培养起来的孤儿,是森鸥外身边最得重用的残忍黑手党干部,却不知道他跟森鸥外冷漠到仅靠利益维系的微弱联系,也不知道森鸥外用了八年也没能将他外面那一层坚若磐石的蚌壳撬开。
“你来是想要替森鸥外拿到异能营业许可证吗?”
也正因为如此,种田山头火没有多加思虑,直截了当地开口这样说道,“那么我只能告诉你,黑衣组织还没有这样的价值可以一张换取异能营业许可证的,说到底异能特务科所负责的是对异能力者及异
能力所造成的事件进行管理和管控。
“而黑衣组织即便势力范围再广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犯罪组织,并不在异能特务科的管辖范围内,更何况对于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来说,清除掉他们在横滨市内的据点也只是治标不治本,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种田的意思很明确。
我特地来见你,愿意抽出时间来跟你谈,可以给港口黑手党一点小的便利,就已经算是还了之前欠下的人情了,至于更多的,那就想都不要想。
“种田长官,”太宰治慢条斯理地说道,“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种田山头火是第一次直面跟太宰治谈话,也是第一次知道,太宰治说话的腔调跟森鸥外那样绵里藏刀、只让人处处提防的讨厌话术不一样。
他的语调是轻柔的、不紧不慢的,带着旧时华族那般的矜贵与从容,眉梢、眼角,连唇边擒着那一丝笑意,都带着恰到好处的克制。
太宰治的长相并不如他的父亲那样威严,更肖像他的母亲,细致、忧郁带着些柔弱,更不好听一点讲,就是带着些女气,这一点在小时候还不甚明显,但当太宰治成年之后,就越发的不容忽视了起来。
这样的面相虽然容易惹女人怜惜,但在男人那边看起来就不太讨喜了,只让人觉得弱气、病态,优柔寡断似的的不太利落,在那些带着些沙文主义的大男子眼中,便尤其让他们轻蔑和厌恶,甚至可以由此生出些莫名的优越感起来。
但这样并不讨好的面相却丝毫没有影响太宰治身上可以说得上是强势的气度,他看向种田山头火时,眼神里是带着锐利如刀剑般的锋芒的,“我可不是为了森先生,才来跟你谈话的。”
他脸上是那样似有若无的微笑,没有一点强硬的神态,但说出来的话语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现在坐在你面前的,是我,而不是森鸥外。”
种田山头火的眉梢一跳,稍稍挺直了脊背,有些认真了起来,“代表你自己?不为森鸥外,也不为港口黑手党?”
“没错
,”太宰治微笑着说,“我希望异能特务科能颁布条文,要求港口黑手党协助驱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