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两句话已经算是语气很轻了。
原拓看他一眼,倒缓缓笑了:“你们做的时候都不嫌丢人,倒怕我说,还能更无耻一点吗?”
裴洋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原拓脸上的笑意越发畅快似的,语气中仍是带着丝不紧不慢的刻薄:
“我说你们两个要是早知道什么叫要脸,今天也用不着坐在这里了。居然还过来指手画脚地教训我——什么东西。”
裴洋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没听错,瞬间勃然大怒,拿起桌上的就朝着原拓身上砸去。
原拓连身子都没动,一偏头躲过,玻璃杯落在厚厚的羊绒地毯上,偏生还没摔碎。
裴洋气急败坏,怒骂道:“好啊,你翅膀硬了,连你老子都不想认了是吧?别以为进了裴家的门我就拿你没办法,惹急了我,一毛钱都没你的份!
原拓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沉到最后,薄唇一弯,反倒笑了。
“放心,一个成天靠惦记父亲家产过活的人,你那点东西,我一分也不稀罕。”
他声音冷诮:“只要有朝一日,你别来求我。”
李欣丽和裴亚辉看见这一幕,都觉得原拓简直是已经疯了。
但两人心头又难免生出些幸灾乐祸之感,不管原拓是精神不正常,还是打算跟裴洋撕破脸,对于他们母子来说,都是一桩好事。
李欣丽原来还存着些利用原拓争夺家产的想法,但经过几次打交道,她已经意识到这个小子很本就没有办法控制,而且对她十分仇恨,还不如彻底除掉更加省心。
裴洋几乎气笑了,一巴掌就朝原拓打了过去,却被原拓把手腕捏住。
原拓本来只打算把裴洋的手挡住就算完事,李欣丽见了,却不想让这件冲突这么简单地结束。
她有心让这对父子彻底决裂,再也无法挽回关系,见状故意凑过去拉架:“你们两个好好说,别打架!小拓,怎么能跟你爸爸动手呢!”
原拓这种见过大场面的人,早已经练就了一双鉴婊如炬的火眼金睛,李欣丽的手掐在他的胳膊上往外拉,明显就是想来碰瓷博取裴洋同情的。
原拓成全她,二话不说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滚!”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旁边要过来帮忙的保姆管家都吓傻了,裴洋和裴亚辉目瞪口呆。
原拓半点都没留力气,李欣丽这个嘴巴子直接抽到了沙发上,只觉得脸几乎是瞬间就肿了起来,嘴里一股血腥味。
她这些年养尊处优,当惯了阔太太,何曾吃过这样的苦头?整个人说不上是屈辱还是脸疼,气的眼前发黑。
裴亚辉大吼:“你敢动我妈!你居然连女人都打,还是人吗?”
原拓冷笑:“贱人还分男女?”
他从小是从市井中摸爬滚打混出来的,为了讨生活,什么不体面的世间百态都见过,可培养不出不打女人的绅士风度。
裴洋气的直哆嗦,裴亚辉暴跳如雷,要冲上去跟原拓打架,闻声赶来的佣人们连忙上去阻拦,整个大厅里乱成一团。
裴家老宅怕是十几年都没这么热闹过。
正在这时,有轻轻的咳嗽声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冷冷说道:“不像话。”
是裴老来了。
他性情严厉,在这个家中素来颇有威严,别说裴亚辉一下子就老实了,就连裴洋和李欣丽也瞬间变得战战兢兢,半点都不敢再造次。
裴洋过去扶着他坐下,道:“爸,您来了。”
他顿了顿又道:“我不知道小拓自己联系了刘特助,还把您给惊动了。这孩子从小不在我身边长大,欠缺管教,让爸费心了。”
“欠缺管教?”裴老看了他一眼,觉得比起孙子,这个儿子才更让他费心才对,“你倒是从小在我身边长大,看看你那点出息,一把年纪了,连自己得家事都处理不好。”
裴洋最怕的就是这个父亲,没敢接茬。
倒是裴亚辉实在忍不住了,委屈道:“爷爷,咱们家之前从来都没有这么闹过,明明是原拓他来了才变成这样,他不光顶撞爸爸,还跟我妈动手。您看看!”
他过去拉了李欣丽一把,给裴老看她脸上的伤。
裴老冷淡地看了一眼,说道:“打了就打了,又没被打死,有什么大不了的?”
李欣丽委屈极了:“爸……”
裴老道:“我裴家娶你当媳妇,好吃好喝供着你,是让你管理家事,相夫教子,不是让你天天在这里挑唆着唱大戏的。既然是自找的,挨了打也是活该。”
他说着看了原拓一眼,见对方饶有兴致地打量李欣丽的表情,也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拿这个孙子一点办法都没有:“你们几个都给我老实点,再有下次,我直接都给轰出去。”
现世报来得很快,如果说刚才裴洋是不辨是非地指责原拓,裴老这番话就更加是明晃晃地偏心原拓了。
他这么说不是因为重男轻女的老思想,相反,裴老的观念非常实际。
——李欣丽在这个家里是被养着的地位,无法创造任何贡献,但原拓的能力却能够使得裴家多增加一个人才,朝着更加有力的前景发展。
谁有本事,谁就对,就这么简单。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