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原拓一直抱着手,凉凉地在楼梯口站着,当张达文步履带风地从他身侧经过的时候,这才稍稍侧身让开,任由他过去。
他清楚地记得,在梦里可没有这一出,张达文跟裴洋李欣丽的关系都不错,后期也没少跟着一块找他的麻烦。
现在他们算是掰了。
张达文的妻子也跟着他离开,临走前冲着李欣丽冷笑了一声,不冷不热地说道:“李太太,先管好自己的丈夫,再管别人家的。”
李欣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又不好说什么,只得赔笑道歉。
事情闹成这样,宴会当然也不好进行下去了,宾客们努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纷纷告辞散去。
可想而知,第二天事情就将传遍整个圈子。
李欣丽犹不死心,原本还想追上去解释几句,脚步刚刚挪动,就听见裴洋冷冷地说:“你给我站住。”
李欣丽停步,看了他一眼,却见裴洋神情阴鸷,一双眼睛正牢牢盯着自己,吓得一抖,干巴巴地道:“老裴……”
“你这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裴洋已经用尽全身力气压抑着怒火,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也不是傻子,这个时候稍稍回味一下听到的前因后果,立刻意识到李欣丽这应该是冲着原拓去的。
不管他是否疼爱这个儿子,李欣丽这种不分场合不顾大局的行为,也彻底激怒了裴洋。
原拓低声跟童隽说:“你先跟你哥哥回家吧,明天我去接你,咱们一块开车回学校。”
童隽道:“那你今晚住哪?去裴家老宅?”
原拓摇了摇头:“还回我家。”
他指的就是之前和母亲一起住的那处老房子,童隽便道:“那我等你一会吧。”
宾客们刚刚散去,酒店的大厅也暂时没人收拾,显得空空荡荡的,童隽跟童磊打了个招呼,便重新坐到不远处的沙发座里面去,等着原拓一起离开酒店。
他不走的原因倒也不光是为了这个,童隽还想听听李欣丽究竟在打什么主意,看看是否能激发他想到一些书中的事情。
原拓挑了挑眉,也在旁边坐下了,看戏一样瞧着裴洋和李欣丽打架。
李欣丽战战兢兢地道:“我是发现小拓找不到了,觉得担心……”
她这套说辞刚才已经解释过半天了,裴洋根本就不信,冷笑道:
“你得了吧,装什么装,你那点伎俩我还不知道?你不是在盯着我,就是在盯着他,发现那几个人进来,赶紧抓把柄,结果敲错了房间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李欣丽嗫嚅道:“我是想找你,刚才我哥让人给我介绍了一门生意,前景很好,问咱们要不要投资,只是那边要回话要的很急,所以我才想过来跟你商量一下……”
听到这话,童隽和原拓交换了一个眼神,心里想的都是,难道不久前原拓助理拍到的那个男人,是李欣丽哥哥派过来谈生意的?
她应该不会骗裴洋,毕竟没有生意也不可能编出来吧。
童隽正想着,忽然觉得自己的腿被什么东西碰了碰,他低头一看,发现是几天没有出现的小刺猬。
小刺猬把两条前腿搭在童隽的腿上,背后扎着一张纸。
童隽取下来打开一看,发现是合同中撕下来的第一页,撕开的痕迹处有一排小洞,应该是被刺猬刺扎出来的。
他摸摸刺猬的鼻子:“真能干,辛苦啦。”
原拓本来正注意着李欣丽他们那边,听见童隽好像在说话,转过头来,就看见那天在医院见过的刺猬又出现了。
童隽好像跟它很熟的样子,摸了下它的鼻子,然后原拓感到,自己的鼻子也好像被人摸了摸:“……”
破案了。
童隽草草将合同扫了两眼,敲了敲桌子递给原拓,示意他看。
原拓一边接合同,一边面色古怪地看刺猬,展开那张纸之后发现上面被扎出来的小洞,问道:“这个哪来的?刺猬扎的?”
童隽也吓了一跳:“你能看见刺猬?”
原拓道:“……能啊。”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离谱,没把自己和刺猬的感觉相通这件事跟童隽说。
小刺猬听到自己被点名了,将全身的刺竖起来,前腿踩在童隽的腿上,转过头,用一个威风凛凛的姿势看着原拓,仿佛在向他示威。
童隽还是头一回看见这么在强势状态下的刺猬,不觉失笑,将它翻过来摸了下肚子。
威风刺猬又变的软糯糯。
原拓终于抓到害他经常睡不着觉的罪魁祸首了:“……你别老是摸它,容易扎手。”
而且不要老是往下摸。
刺猬:狗男人!凭什么不让摸!
童隽道:“没关系,我经常摸它,它不扎我的。”
原拓:狗刺猬!它就是故意的!
一人一刺猬相看两厌,各自压抑着心中的仇恨,勉强没有打起来。
但不得不说,小刺猬偷来的东西还是很有用的,最起码证明了李欣丽应该没有撒谎。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7-1511:00:06~2020-07-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