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丽耳光的狠劲还让裴亚辉记忆犹新。
这次没搞成他,那危险的恐怕就是自己。
裴亚辉可不知道亲子鉴定书已经在路上了,他甚至都做好了对方某天破门而入,冲进家里暴揍自己的想法。
做了好几个噩梦,原拓没出现,他倒是已经在自己的梦里下场凄惨好几回了。
裴亚辉没忍住,把这件事跟李欣丽说了,担忧道:“妈,你说原拓不会报复我吧?你快帮我想想注意……要不我出国躲一阵?”
李欣丽因为郑安秋的事情,最近没心情管他,这才知道原来原拓出柜的事裴亚辉搞的鬼,当时一口气没上来,气的差点晕过去。
她气急败坏地说:“你怎么还招惹他?我不是警告你别做这种事吗?我现在见了原拓都绕着走!知道自己惹不起,还硬要去挑事,挑完事你又承担不住后果,你是蠢货吗?”
裴亚辉本来是有几分心虚的,但被李欣丽这样劈头盖脸地骂一顿,他也不高兴:“我不是为了给你出气吗?原拓把你害成这样,你自己不反抗,我给你出气还挨骂?真是不识好歹。”
李欣丽气的不行:“我为了谁的安全才这么劝你?你才不识好歹!你招惹的那是谁?童隽!童海生多疼儿子你没看见,原拓多在意他你没看见?一个原拓你都对付不了,还把童家扯进来,嫌你妈得罪人太少吗?”
裴亚辉从来没见过李欣丽这样暴怒,还想说话,又说不出个理来,只梗着脖子道:“反正我觉得……”
李欣丽道:“滚滚滚,别在这里招我头疼。”
把裴亚辉赶出去之后,她确实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一边按着,一边还不能不管这个蠢儿子。
原拓本来就恨她,肯定不会把这件事放过去的,他会用怎样的方式报复呢?
李欣丽目前能想到的,最让她焦头烂额的,就是郑安秋那笔烂账。
她想了一会,决定去郑安秋的美术学校看一看,工厂里有那么多的空账,没准被他转到美术学校这边的资金里了。
可惜李欣丽还是失望了,她去了郑安秋的美术学校,本想和几个校领导谈谈,结果发现这边同样在为了亏空焦头烂额。
李欣丽的心逐渐沉了下去,她在这一刻突然意识到,无论是死是活,郑安秋可能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那一刹那眼前发黑,她差点摔倒,旁边正好过来一个女人,扶住了她,让她坐在校园里的长椅上。
李欣丽说了声“谢谢”,对方放开手却没走,打量片刻道:“您——是裴总的夫人李女士吗?”
李欣丽有点奇怪地看了对方一眼,觉得这女人面目憔悴陌生,衣服皱巴巴的,看上去质量也不怎么样,绝对不像是自己会认识的人。
她道:“对,我是。你认识我?”
那个女人的眼神中有种让人很不舒服的东西,像是畏缩,又像是盘算,说道:“嗯,认识。”
李欣丽更奇怪了,还要再问,对方已经说道:“我不是这个学校的人,帮你去叫个人吧。”
说完之后,她就走了。
鉴于李欣丽的身份,虽然在焦头烂额之际,美术学校这边的人也没敢怠慢,特意找了一名女老师送李欣丽回家。
李欣丽趁机打听那个奇怪女人的身份。
“她呀。”女老师的语气中有显而易见的不屑,“不就是郑校长那个妹妹郑虹吗?诽谤别人,刚放出来,老公跟她离婚了,也没工作,天天想来这要钱。”
她撇了撇嘴:“我们没找她算郑校长欠的工资就不错了,还给她钱?”
李欣丽这才知道这就是郑虹,对之前那件事她也有所耳闻,没想到郑虹现在混成这样。
她心里也不由升起一股怨气,郑安秋的妹妹出狱了,郑安秋的老婆邵玉琳还是大明星,到头来反倒是她背了对方留下来的一笔烂账,什么玩意!
李欣丽是这样想的,但其实被她埋怨的邵玉琳,过的又何尝舒坦。
她这段日子则依旧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郑安秋杳无音讯,随着他的失踪,很多被掩盖在平日里甜蜜生活背后的疮痍暴露出来。
不光是美术学校的坏账以及他的抵押借款,邵玉琳与李欣丽有着同样的忧虑,就是因为郑安秋投资的厂子有问题。
偌大一个工厂,根本就是空壳,账面上的钱也不知道都跑到哪里去了,甚至还欠着好几笔没有结清的货款以及工人工资。
贷款公司那边因为合同没到期,不能明目张胆地上门,但是因为怕邵玉琳跑路,也每天明里暗里地盯着她。
追讨工资的工人们可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很多人背井离乡地出来打工,累死累活为的就是那点辛苦钱,就算是命没了都不可能不要工资,现在不给他们这份血汗钱,谁也不干。
他们进不去管理严格的高档小区,就在小区对面拉了红色的横幅,每天等着追讨薪水,影响非常不好,弄得小区住户怨声载道,还上了好几次热搜。
邵玉琳实在丢不起这个人,搬去了酒店,但没过几天就又被人把地址曝光了,她没办法,又去了另外郊区那边的另外一处别墅。
——虽然不能彻底摆脱讨债的,但那一片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