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清晰,要是那个人真的过来,那也只能硬碰硬了,不管怎么说,都绝对不能再次落到郑安秋的手里。
眼看着对方一步步走近,童隽伸手到袋子里,捏紧了勉强可以当做武器的饭盒。
对方逐渐看清他的身形,面露疑惑之色,刚说了句:“华子,你怎么……”外面突然起了一阵喧哗声。
隐约有个人扯着嗓门吆喝:“卧槽,你小子欠揍是不是?”
后面的话听不清楚,刚才跟童隽说话的那个人顾不得深究,匆匆道了句“快给郑哥把视频电话播过去,我看看怎么回事”,就转身朝着院外跑去。
童隽逃过一劫,但反倒更加紧张。他是知道原拓要来的,生怕是他过来找自己,反倒也被这帮人给抓住了。
趁着没人注意,童隽也悄悄往那个方向跑去,藏在门口的一片灌木丛后面偷听。
童隽猜的没错,在外面引起骚乱的人正是原拓,只不过,他是故意的。
原拓连开车带步行,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总算找到了童隽被关的地方,可是如何进去也是个难题。
山上的气温很低,风也硬,刮在连山就像小刀子似的,想到童隽在这种地方受罪,他就恨不得一板砖把门拍开,去里面将童隽救出来。
可是别说他,就算警察们来了都要投鼠忌器,为了防止郑安秋狗急跳墙伤害童隽,他不能让对方意识到,自己这边已经发现了他们的大本营。
原拓再次掏出手机看了看,发现到了开阔的山顶上信号竟然好了不少,连忙把自己的位置给童磊那边发了过去。
做完这件事之后,他删除了所有的消息记录,借着周围树木的遮挡,靠近被铁门锁着的大院。
院子外面停着两辆破旧的吉普车,都不是童隽的,原拓想了想,有了主意。
他朝着其中一辆车走过去,故意让身体撞在了车头上,鸣笛声随之尖锐地在夜色中响了起来。
小刺猬蹲在原拓的肩膀上,被鸣笛声吓了一跳。
里面的人顿时被惊动,没过多久,门开了,最先冲出来一个手上有纹身的男人,手里还气势汹汹地拎了根棍子。
他们毕竟是绑架人的,神情很紧绷,一听见外面有动静,立刻严阵以待。
结果出来之后,发现没有想象中的警察和保镖,只有一个身材高瘦的年轻人,正愤愤地冲他们的车踢了一脚,骂道:“什么破车,往哪停呢!”
好像就是个过路的,虽然不知道他怎么就能路过到这山顶上头来。
纹身男冲里面挥了挥手,示意这帮差点都冲出来的人稍安勿躁,将棍子放在旁边,上去皮笑肉不笑地跟原拓说:“哎,小子,干嘛呢这是?往哪踢呢?”
原拓回头看看他,又看看自己刚才踢过的车,撇了下嘴道:“这车是你的?不小心被它撞了一下,有气,不好意思啊。”
他几乎已经把“这破车,踢就踢了”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这话说的,还能是车自己去撞的他不成?这混账玩意哪冒出来的。
纹身男有点窝火,但是又不想招惹无关的人,皮笑肉不笑地说:“哎呦,您这脾气可是挺大的。怎么着,大晚上的跑这山顶来,干什么的?”
原拓斜着眼睛看他,爱答不理地说:“我下午和朋友约着爬山,不小心走散了,结果我好不容易到了山顶,那帮孙子不知道哪去了。”
纹身男打量着原拓,看他穿的好,但是裤腿上都是草屑和雪沫,脚上的鞋也蒙了一层泥水,是不太像警察。
他道:“那你多半走错了,我一直在这山上,没看见有其他人上来。”
原拓将信将疑,目光从下往上扫了他一眼:“真的假的,你确定?”
他有着多年撕逼经验,对于怎样的言行语气能不动声色招人讨厌十分了解。
纹身男深吸口气,指着前面道:“左拐,直走,下山的路,快走吧。再不走半夜下不了山,能把你给冻死。”
原拓道:“那要不你把车借我开开,我给你押金,明早让人给你开回来。”
纹身男不耐烦地道:“不借不借,快走!”
“走就走。”
原拓白了他一眼,转身下山,一边走一边嘟囔道:“傻逼,当我多稀罕这破车似的,爱你妈借不借。”
纹身男忍无可忍,怒声道:“你说谁傻逼呢?”
原拓回头:“谁接茬谁傻逼。”
“卧槽!卧槽!找死啊!”纹身男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我他妈今天不收拾你,我跟你姓!”
眼看他们之间的争执声越来越大,铁门终于再一次开了,那一瞬间,原拓差点维持不住表情,朝着里面望去。
里面的人探头出来,皱眉道:“老梁,你跟个毛头小子吵吵什么呢?”
他冲纹身男使眼色:“别闹事,快把人家放开,回来吧。”
原拓跟他的距离很近,在这一刻清晰地看见对方脸上露出了一种极度内伤的神情,他几乎都怀疑,如果这时候张开嘴,纹身男能喷上自己一脸血。
作为一个从小到大的地痞流氓,向来只有人绕着他走,憋屈成这样大概还是有生以来头一回。
纹身男终究慢慢松开了原拓的领子,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