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劲儿点头。
“谢谢,”杨文清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我很喜欢。”
阿生脸一红,杨母见此轻哼一声,“阿生过来,陪奶奶看电视。”
阿生笑眯眯地凑了过去,却发现她的眼睛是红的,“奶奶您哭了?”
杨父刚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自己的搪瓷杯,闻言一愣,当下看向杨文清。
杨文清抿了抿唇,捏着石头不敢和杨父对视。
“奶奶是被某些人气着了,不过看见我们阿生,奶奶别提多高兴,一点都不生气了。”
杨母笑眯眯地捧着阿生的脸,在他脑门上亲了亲。
阿生脸更红了。
之后杨父特意找时间和杨文清在外面喝了茶,说了许久的话。
在给孩子办理户口的时候,杨文清以父亲的身份把阿生加入了他们家的户口本。
阿生抱着户口本,听了杨母的解释后,便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跑到杨文清面前,喊了一声爸爸。
杨文清整个人一激灵,十分不适应,可当他垂眼看见阿生眼里的崇拜与喜爱后开口应了一声。
“嗯。”
有了儿子的杨文清对阿生的教育也开始略严格起来,但是阿生并没有因为这个觉得杨文清不喜欢自己,反而更加黏杨文清。
“你多大了?明天就报名念一年级了,”这天,杨文清背着手看着面前站着的阿生,“你得自己睡知道不?”
“可我才七岁,”长高了不少,如今已经是个小胖子的阿生抬起头道,“阿南哥哥七岁的时候,还跟他爸爸一起睡呢。”
杨文清一噎,看向杨母他们,结果二人盯着电视就是不看他们。
“那你不就比你阿南哥哥更厉害了?你一年级就能自己睡了,小小年纪就成了男子汉,真厉害!”
杨文清这么说道。
阿生一听,对啊,他这不就比阿南哥哥厉害了吗?
于是阿生便自己住进了小房间,拥有了自己的书桌以及小床。
可不适应的,居然是杨文清。
他有些失眠了,又怕孩子晚上踢被子,于是时不时就偷摸起来去阿生房里看看。
结果发现这小子睡得十分香甜。
杨文清有些怄气,敢情只有他睡不着?
有了心事的杨文清第二天上班时,还和自己比较要好的同事提起这个事儿。
同事和他交往还挺密切,也去他家里吃过很多次饭,自然知道阿生的来历。
“这有啥,我闺女要和我们分着睡的时候,我一晚上起来十几次,就怕闺女踢被子,或者是摔下床了。”
同事一脸老父亲担忧,“我闺女睡得沉,一点都没有发现,我也怄气,觉得闺女长大了,都不黏我了,可文清啊,你我六七岁的时候,还挨着父母睡觉吗?”
杨文清想了想,“没有,我五岁的时候就自己睡了。”
“那你一定也没发现你叔叔和阿姨晚上去你房里看你吧?”
同事取笑道。
杨文清闻言感慨不已,“确实没发现,我睡得很好。”
回去后,杨文清还问了杨母这事儿,杨母笑道,“那肯定的,我们哪里放心你一个人,有时候还会做噩梦呢,赶紧起来去看看你,可你睡得香,怄气的只有我和你爸。”
杨文清听完她的话后,忽然笑个不停,抱起一旁吃东西的阿生,“我也怄气,等阿生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孩子,阿生也会明白我的心情了。”
阿生蹭了蹭他的脸,虽然听不懂,但是他还是很喜欢爸爸。
阿生高一的时候,见过一次杨文清发病,他没有害怕,而是非常镇定地给他服药,送杨文清去医院。
杨文清有些不敢看他,“我是不是很狼狈?”
阿生正在一旁给他削苹果,闻言笑道,“狼狈啥,我觉得爸爸很厉害,您的病情控制得很好,我为您骄傲。”
为他骄傲的阿生也有叛逆期。
而且还是高三那么重要的时候。
杨文清和他吵架,杨父和杨母一边劝一个。
原因很简单,阿生从小的梦想就是当兵,可高一见过杨文清发病后,他只想搞更多的钱,来给杨文清治病,学医他有自知之明,所以想考工商大学。
杨文清怎么舍得他放弃自己的梦想,二人自然是吵架的。
阿生又怕气着他,怕他犯病,所以干脆办理了住校,周末的时候才回家看看。
在外人眼里,这就是在冷战。
杨文清心里也不好受,跟杨继西打了好几次电话,都在说自己拖累了阿生,让他改变了自己的志愿。
有一天,杨继西对他道,“文清,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对阿生来说,他的梦想是因为你展开的,以前为啥想当兵?因为你们觉得保家卫国是男儿本色,他能当兵那是很好的事儿。”
“可他现在觉得当兵是好事儿,可是会离家很远,也不是时常能回家看你们,所以他改变了想法,文清,这不是你拖累他导致的改变。”
杨文清挂了电话后,拿着钓竿去河边钓鱼,他在那边待了一天,也想了许多事儿。
在阿生周五晚自习下课回到家的时候,发现杨文清还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