胁她。
强权之下,桑窈只有妥协的份。
但其实他不这样说,她也明白的。
她父亲走到今日很不容易,姐姐也为家族入了宫,她身为次女,无忧无虑的享受了桑家几年的钟鸣鼎食,她不能那样幼稚又自私的去追求所谓真爱,而去得罪眼前这个人。
可她真的好不情愿。
她不想当供人玩弄的小妾,不喜欢陆廷这样的笑面虎,也畏惧于他叫太子下跪时那趾高气昂的模样,可她不敢拒绝。
桑窈憋着委屈,眼眶泛出雾气,白嫩的手指揪着衣袖,小声抗拒道:“……殿下说笑了,我不太懂。”
陆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抬手搭在桑窈的肩膀,轻声道:“窈窈真的不懂吗。”
桑窈肩膀一颤,心中无比抗拒,可她不敢动弹。
朱红色的宫门敞开着,春日寂静的风轻轻拂动,巨大的宫墙横亘在青绿色的草地之上。
陆廷抬眼,看见不远处正缓缓从宫门里走出的清隽男人。
他一袭玄黑衣袍,走在首位,长靴踩在光洁的青石板上,朝中老臣跟在他的身侧,正同他商讨着什么,男人垂眸颔首,看不出赞同与否。
陆廷脸上的笑意僵了僵。
不算宽广的石道上,几人不期而遇。
对话中断,谢韫掀起眼皮不悦的看向陆廷,以及此刻那个背对着他的藕粉身影。
谢韫身侧的李尚书看见陆廷,稍感意外,简单的弯腰作揖道:“殿下怎么也在这?”
桑窈闻声转头,一看就看见了李尚书身侧的谢韫。
他似乎永远都是一个模样,矜贵,斯文,胜券在握。
桑窈原就伤心难过极了,这会看见谢韫,不知道为什么,更是委屈的不行。
她瘪着唇,双目通红,使了吃奶的劲才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陆廷笑意不达眼底,收回落在桑窈肩膀上的手,道:“谢大人,好巧。”
既已撕破脸皮,谢韫便懒得同陆廷此类再废口舌,相较于几句你来我往的口舌之争,他更想看见陆廷从朝堂消失。
谢韫淡淡收回目光,并未搭理。
身为世家子,朝中臣,胆敢众目睽睽之下无视一个势头正盛的皇室子弟,谢韫此举堪称狂妄。
李尚书夹在中间,多少觉得有几分难做。
净敛早已习惯主子这个目中无人的德行,他现在不关心别的,他只想知道,桑姑娘为什么跟这个姓陆的在一起?
他们靠那么近干什么?陆廷这个晦气东西干了什么?
但很显然,在场只有他一个人关心这个问题。谢韫的目光基本没在桑窈身上停留,目不斜视的继续向前走。
陆廷脸色铁青,站在她身边的桑窈最能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
她小小的缩着肩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点也不想被陆廷的怒火攻及。
但往往事与愿违。
陆廷看向了她,脸上还带着未曾收敛的阴鸷,配上那张含笑的脸庞,格外骇人。
“桑姑娘,叫你久等了。”
他伸手握住了桑窈的手腕,道:“我送姑娘回去吧。”
陆廷此举堪称冒犯,桑窈意图收回的自己的手,但不管她怎么努力,陆廷都不松手,她没有底气像谢韫一样直接出口斥责,只能毫无气势的挣扎道:“殿下,你…你松手。”
陆廷偏是不松,少女的手腕已经微微泛红。
桑窈痛的眼中含泪,挣扎道:“你不要抓我……”
而谢韫已经行至两人身侧,他甚至看都没看桑窈一眼就走了过去。
净敛毫不意外,他知道主子不会管,因为谢韫此人,向来如此。
但出乎意料的是,谢韫又停住了脚步。
他回头,目光扫过两人。
陆廷注意到谢韫的目光,他诧异的松开手,挑着唇角道:“怎么,谢大人还有什么事吗?”
桑窈握着自己的手腕,害怕又无助,她实在委屈极了。
她从小就依赖爹爹和姐姐,现在他们都不在自己身旁。
桑窈想到自己要给陆廷当小妾,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像个小花猫,她可怜巴巴的对上男人沉寂的目光。
谢韫目光落在桑窈身上,跟她道:“过来。”
桑窈瘪着唇,特别想去,可看了眼陆廷,又心有顾虑。
谢韫又道:“你爹怕你迷路,方才碰巧遇见,他嘱托我带你回去。”
桑窈抽抽搭搭的想,一听就是骗人的,她爹恨不得挂在谢韫腿上,哪有胆子嘱咐他。
但此话一出,桑窈就有正当理由跟着谢韫了。
她哦了一声,然后规规矩矩的跟陆廷道别:“五殿下,那我…我先去找我爹了。”
说完,就赶忙搂着裙摆跑到了谢韫跟前。
像五年前一样。
那时候的谢韫也是这样说的,他让人解下她身上的铜壶,跟她说:
“你姐姐在找你,我带你回去。”
那次,他也是骗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怎么回事啊!怎么回事,大家怎么不评论(呐喊)(发疯)(试图引起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