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的,也因着女儿家的闺房两个大男人不便久留,只嘱咐了她好生休息便退出去了。
接下来的两天,闻秀一边喝着她认为并没有什么必要的药汤,一边暗暗向不大熟悉的二等丫鬟碧色打探消息。
碧色本身就是个胆小的,不然也不会明明什么都不差,却被两个大丫鬟压着一直无法近身服侍姑娘了,也因为闻夫人那天的“杀鸡儆猴”的举动,着实有些吓怕了,自然也就如竹筒倒豆子一般,虽不至于口无遮拦,但也算是差不离了。
闻秀这才从这个丫头口中得知,她竟是同表兄唐聿铭定亲了吗?那沈家呢?一切都变了,那她的席哥儿和琦姐儿呢?他们又该如何是好?
沈家拒亲的消息自然不是碧色一个丫头能打听到的,闻秀也就如同一只无头苍蝇一般,在这繁琐冗杂的事情里摸不着半点儿头绪,她虽不知一切是从哪里开始发生变化的,却下意识地,想多少去会一会那位前世的夫君。
只是,闻秀如今大病初愈,近日又天气转凉,更别提她身边现在服侍的只剩下两个还没怎么教过规矩的二等丫鬟,闻夫人怎么可能松口让她出门呢?
于是,闻秀便不得不耐着性子,在府中憋了好几日,也算是旁观了好几日母亲与嫂嫂之间的明争暗斗,你来我往,可谓是精彩绝伦。
若闻秀还是那个少女时期天真不知愁滋味的女儿家,看在眼里,怕是只会心里想着嫂嫂不敬婆母。
这其中固然有闻秀自身同母亲的感情更深厚些的缘故,但也有的,是因着这位嫂嫂的为人。
须知,明惠郡主的靠山可以说是京中所有贵女的家世都无法相媲美的,也正因为如此,她便养成了一副骄纵的性子,对圣上、荣亲王这些她需要讨好敬着的人是一副面孔,对着她们这些普通的世家贵女又是另外一副面孔了。
曾经的闻秀深以为明惠郡主不过是个徒有美貌、腹中无半点儿墨水的草包,着实配不上她家才华横溢的兄长,可嫁人后,以至于以后的多年里,她渐渐醒悟到,是她自己浅薄了。
试问,明惠郡主若真是如此之人,圣上和荣亲王又怎会如此宠爱她呢?难道是他们识人不清、没有了解到此人的本质吗?自然不是。
这两位经历过多少风浪、见识过多少人心,怎会像她们以为的这样被蒙蔽了呢?足以见得,明惠郡主定有其过人之处,只是她们都没看到,或者说,都不愿看到罢了。
她们这群世家贵女,说是从小娇惯着长大的,可实际上呢,怎么坐有规定,怎么笑也有规定,甚至连一餐饭用多少量都有规定,出门赴宴时,乍一看去,满院子的姑娘们仿佛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样的一群人中,却闯入了明惠郡主这样一个异类,一袭红衣,对自己看不顺眼的人永远不需要曲意逢迎,不需要顾忌其他贵女的看法,哪怕活得再肆意些也无所谓,与她们这些人格格不入。
还是闺阁少女时,闻秀觉得,明惠郡主这样的人为什么偏偏得了圣上的青眼呢?嫁为人妇后,她觉得,明惠郡主这样的人合该得了圣上的青眼。
见过的真真假假、是是非非多了,也就倍加珍惜敢于展露真性情的小辈了。
因而,在现在的闻秀看来,婆媳之间的这点儿小摩擦也就不值当什么了。
想到“婆媳”一词,闻秀不由得想起她初嫁入沈家之时,宋氏从未以婆婆的身份为难过她,即使后面他们夫妻二人相敬如宾,宋氏看在眼里,着急在心里,也是嘱咐自己的儿子多些,心下顿时一黯。
“母亲,女儿病已经好了,近几日也在府里憋坏了,想明日出门去相国寺上柱香。”闻秀在饭桌上突然说道。
闻夫人也算是个信佛之人,念及大夫当初说的“尽人事听天命”还有几分后怕,想着莫不是佛祖真心在保佑女儿不成,也就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了:“既如此,那你便去吧。”
闻秀应了,她之所以想去相国寺,乃是因为相国寺距离记忆中沈文晖正在就读的松山书院距离并不算远。
作者有话要说: 好喜欢明惠郡主啊~感谢大家的支持!新坑《夫君爱听彩虹屁》求预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