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代表不了全部,世上也有这样那样的奇人是不走科举路的。
可显而易见,目前的他还没有那个幸运能够遇到那样的人,不过,耀之此人......
沈文晖并不知邵璟心中有何想法,只见他思索后道:“我父亲并不是个爱走寻常路的人,不会因着我是嫡子便有所偏爱,他能够中意我,想来应当是我做事入了他的眼吧,可我至今也并未有过格外出色的地方啊。”
“长兄我便不多说什么了,二哥虽说有些事情冒进了些,但不得不承认,他有些时候做事比我要出色。”
沈文晖淡然一笑:“可有些时候他却不及你,对吗?继承家业者,不等同于赌博,谁也不知道将家业交到二子手上,他发挥得是否会出色,想来是这个可能性让令尊不敢赌吧。”
剩下的话不用沈文晖多说,邵璟也已经明白了,他家老爷子选的可不单单是家财的继承者,更是这大齐江山的后继者,二哥的贪功冒进让他不敢冒这个风险罢了。
综合考量下来,只是他这个嫡子更适合罢了,只要有一个比他更适合的人选出现,相信他那向来“以大局为重”的父皇是不会吝啬于换了人选的。
“那耀之以为,为兄应当如何应对呢?”看似邵璟这话只是顺口接着问下去了,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句话他在心里徘徊了几遭,终究是问出口了。
府中那些幕僚,没有一个入仕的,能给他的建议华而不实,这便罢了;站在他这边的大臣要么是因着母亲娘家承恩公府的势力靠过来的,要么是因着他嫡皇子的身份才愿意偏向他的。
那些大臣们都是在朝堂上混迹十几年的人了,似泥鳅一般滑不溜秋的,能够表明出一种偏向就不错了,怎么肯真心实意地替他着想、为他打算呢?
就算是有愿意提些建议的,也不过是些劝他上进、劝他争抢的陈词滥调,说是为他打算,还不是借着这个名头来替自己谋划?真正算起来能帮着他的人,竟是屈指可数。
沈文晖没想到,邵璟居然真的问出口了这个问题,可见他内心的确是不自信到了顶点,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明面上天启帝对二皇子一派向来都是优待的,任谁也想不到他内心中意的却是三皇子。
邵璟没有办法把所有的赌注全都压在天启帝随时会变的心思上,而一旦他改了主意,他人即位,邵璟一家人必定成为眼中钉,那嫡子的名分既让他多了可能,又像是一道催命符。
“小弟方才听世瑜兄提及,令尊已然日渐年迈?设身处地而想,当世瑜兄自己年纪大了,几个年富力强的儿子却为了家业争得你死我活的时候,会作何感想?”
邵璟蹙眉:“耀之的意思是,为兄应当表现出不争不抢的样子?”
“这话对,也不对,小弟不才,只有一句话送予兄长,有些时候,不争即是最大的争。此话并非是要兄长不争不抢,而是说,在令尊跟前,莫要提及任何与家业有关的事情,为人子,孝顺父母方是常理。”
邵璟这才有了一丝明悟,对于他们三个兄弟来说或许未必,可对于父皇而言,手心手背都是肉,三个已经长成的儿子明争暗斗,明面上看不出来,怕是心底里最痛心的就是他了。
而在这个时候,哪怕或是为了至高的权力,或是为了无可奈何地保命,与兄弟之间的争斗是一回事,他若是依旧不忘孝顺父母、兄友弟恭,便能入了父皇的眼。
只是,这具体怎么做,可就得他自己好好想想了,毕竟,乍然换了一番行事作风,只怕不仅会引起两位皇兄的怀疑,也会让父皇心生猜忌。
况且,他同两位皇兄即使称不上势同水火,也可以算是针尖对麦芒了,即使要做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也只能对着两个还未长成的皇弟以及那些姐妹们了。
沈文晖见他明白过来了,默默地勾起唇角,虽然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可孩子们都在哭的时候,唯一的那个安静乖巧的,可不就格外惹人心疼吗?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国庆加更的,这两天卡文太严重了~对不起大家,恢复思路了给大家补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