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过去。
到了太傅府上,守门的小厮因着过年期间都被遣回家去了,并不认识沈文晖,看着他衣着虽普通,气度却是不凡,这才愿意将信将疑地去通报一声秦管家,却是未曾料到,秦管家一听他的形容,便立刻去门口了。
“沈公子!”隔着老远,秦管家便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如是喊道:“这些小厮没见过公子,怠慢了,还望公子多见谅些”。
沈文晖正在观察着门口的石狮子的时候,便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如是说道,扭头一看,便见着秦管家迎了上来:“当真是失礼了,老爷已经在书房等候多时了,您请进!”
“秦叔说得这是哪里话?有什么见谅不见谅的?不是说过许多次了吗?您直接喊我耀之便可。”两人有说有笑地往府里头走去。
经过那几个小厮身边的时候,秦管家走在沈文晖后头,沉声道:“这位乃是老爷新收的弟子,此事不得再有下次!”这才紧跟了上去。
只留下四个看门的小厮在原地暗自庆幸之余又有几分惊讶,没想到看上去这么年轻的一位公子竟被老爷收做了弟子,似乎是同龄人的他们又在干什么呢?还只是个小厮!当真是同人不同命呐!
秦管家说程勉已经在书房里等候多时了还真的不是客套话,虽然他不知晓这个弟子什么时候会上门,但因着书院里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他来操心的,便早早归府了,这几日都在书房里头练字静心。
“老爷!沈公子来了!”秦管家的声音响起之时,程勉写的大字还有最后一笔没有完成。
他修身养气这么多年,可不是白白浪费功夫的,最起码乍然听到声音之时,手下的笔却是未曾偏离半分,直到完成了,这才放下笔,道:“进来吧!”
进来的自然只有沈文晖一人,只见他行礼道:“耀之见过老师!”
“嗯!笔墨均已备好,过来吧!”
沈文晖自然知道这副架势是何意味,也不耽搁寒暄,趁着自己脑海中还有印象的时候,尽量将这几日的考题及答案誊写出来,即使有真的记不住原先是怎么写的,也会在纸上列出来自己的思路,方便老师评看。
待沈文晖停笔时,这才发现自己因着过于聚精会神,竟是毫无察觉老师在什么时候走到了身后,正对着他写下的东西,不辨喜怒。
沈文晖自是知道,若说乡试之中还有才学的较量高低之分的话,会试之中的不确定因素可就多了去了,一时之间看着老师这样无法让人分辨的神色,心里也有几分不确定起来,当然,面上到底还是遮掩好了的。
他倒不是害怕自己考不中,再怎么说底子也在那里摆着呢,只是怕名次不好,堕了老师的名头,也让家里人失望。
幸好,程勉看了一会儿,脸上的神色总算不是那般平淡无痕了,赞许地点点头:“这文章,看样子你回家的这些时日也没怎么耽搁,算是用心了,能做的就到这里,接下来就要看主考官了。”
在程勉的心里,若是他有妻有子的话,只怕孙子也要跟沈文晖一般年龄大小了,因而,实际上说是弟子,还不如说他是将这个小弟子当做亲生孙儿一般教养的。
他本以为年轻人都会难免心浮气躁些,特别是在会试这样事关人生命运的大事上,可没想到抬眼一看,自他话音一落,这位弟子便仍旧恢复到了一副老成的样子,仿佛他言下之意完全未曾领会到似的。
程勉也不知他究竟有没有听懂,看着弟子这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心底不由得哼了一声,既然如此,那便让他再等些时日,磨磨性子吧,话说得太透了,这不就没意思了吗?
“弟子今日登门,还有一事要相求于老师。”说着沈文晖便将宋恒初的事情大概说了说,当然,对于舅母的话他自然是美化了几分的。
“弟子明白近日并非书院招生之际,此事也的确为难老师,只是舅舅家就只有表兄这么一个孩子,既然愿意上进,为了表兄,便只能腆着脸了,若是书院无法开这个例的话,弟子今日便顺路去跟舅舅告罪了。”
闻言,程勉不由得瞪他一眼:“告什么罪?亏你在书院呆了这些年头呢,竟不知道书院每年是有额外招生的名额的,只不过一般没人会去打这个主意罢了。
不过是跟教渝说一声的事情,算什么破例?只要你那个表兄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书院也算是多收了个好学生,不亏!”
沈文晖哪里还不知道,这话不过是老师怕他心里有负担,故意说出来宽慰他的罢了,要知道,这额外招生的名额,对着的可一般是身份来头比较大的人,宋恒初是谁?不过是院长新收弟子的表兄罢了。
不过是这么一层七拐八拐的关系,便要占去一个额外招生的名额?哪怕表兄真的通过了入学测试,只怕也少不了说嘴的。
便是老师难免也要被多方揣测些许,虽说书院的学生定然不会直说他的坏话,可各人心里究竟怎么想的,又有谁能管得住呢?
想到这里,沈文晖不自觉地抿了抿唇,心下默默记住了老师的这份情。
“距离放榜还有些日子,你可以和同窗一道放松些,等结果一出来,便要立即着手准备殿试了,不得再有所耽搁。”程勉说这话可不是怕沈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