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与之相交。
自然而然地,人群之中,最显眼的确是卢明浩无疑了,旁人都是三两聚堆,谈天说地,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偏居一隅,看上去颇为尴尬仓皇的处境,他却是淡然自若,不说别的,光是这份心境,便是大多数人比不上的。
“哎我说,我可是什么时候得罪了沈兄?怎么觉得你一直对我态度不冷不热的呢?哪怕是看在江姑娘的份儿上,也不该是这番态度吧?”郑渊小声且不满地抱怨着。
“未曾,耀之冒昧,可否问郑兄一个问题?”沈文晖微微一愣,而后说道,此事是自家夫人的心结,自然她的态度也就直接地影响到了他些许,说不清这件事情,他与郑渊怕是只能“道不同不相为谋”,也就无需白费力气地欲要处好关系了。
“沈兄请讲!”话赶话地,郑渊也只得如是说道,哪怕现下并非深谈的好时机,可沈文晖这个闷罐子,错过这次还不知什么时候愿意再跟他说缘由呢?加上心中着实好奇,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人而不自知了,便顺水推舟地应下了。
“先前曾听郑兄提起,家中有个表妹,正值婚嫁之龄,已然在你家住了近三年了?不知郑兄心中对于这位表姑娘有何打算呢?”沈文晖也不愿意兜圈子,直接提出来便是,也能一缓自家夫人对好友的担忧之情。
郑渊可不知道沈文晖乍然提出来这个问题,说白了还是为了他夫人,听到这话的确是尴尬了一瞬间的,但他能得中探花郎,就知道是个聪明人,待人接物自是不成问题。
自然也就听懂了沈文晖的言下之意,哪怕这算是郑家的家事,可到底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也想借此机会间接地向岳家表明心意,便笑道:
“耀之这话说笑了,既是表妹,婚嫁之事自然是由家母这个做姨母的来做主了,我这个表兄能够做的,也不过是在她受委屈之时为她撑几分腰罢了,家母是何打算我不大清楚,但家中一向是祖父说了算的。”
沈文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中有了成算,待郑渊也就没有以往那般冷淡了:“多谢郑兄愿意据实以告,耀之明白了。”两个都是聪明人,双眼对视之后微微一笑,一切便是尽在不言中了。
“太上皇驾到!皇上驾到!”听闻这么一道尖细的嗓音如是说道,众大臣自然是各归各位了,敛正神色,待两道明黄色的身影走进来之后,立刻便是行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上皇千岁千岁千千岁!”
崇光帝站在上首,凝声道:“众卿平身!”却是未曾注意到,位置稍微偏下首一些的席位上,瞧见这番光景,太上皇已然浑浊的眼眸中不自觉地闪过一道莫名的神色。
众大臣各自就坐后,宫人开始上菜,怎么说也是万寿节,御膳房自然不可能如同琼林宴一般应付着,因着天气冷,还特地将一道道菜品下面加了保热的些许炭火,光是这份儿用心便可见一斑了。
“咱们这也是沾了圣上的光,这才有福分能够用到御膳房发挥正常的菜品,就这手艺,果然是名不虚传呐!”郑渊就在沈文晖旁边,冲着他挤眉弄眼地小声道。
沈文晖哂笑,懒得搭理这个一不小心暴露了不大正经的一面的人。
接下来便是预料之中的争相献礼的环节了,当然,也就是对自己的寿礼有几分底气的人才敢当堂
献礼,诸如沈文晖这般就想着平平淡淡地糊弄过去的,自然是交给内侍便作罢了。
沈文晖一边享用着比家中厨子要高上一筹的手艺,一边听着郑渊在旁边小声地评头论足。
一会儿是“齐大人的这尊红珊瑚摆件可是专程请了镖局的人从衢州运回来的”,一会儿又是“这块太湖石乃是王大人耗费重金着人打捞上来的,不过,据说上头的字可不是天然的,而是找了能工巧匠做上去的。”
说实话,沈文晖听着这些已然算得上“小道消息”的轶事,也在纳闷儿,一天天的也没见这人闲下来过啊,究竟是哪里来的功夫,能够探听到这么多的“风声”?还是说,卫北侯府的老侯爷便爱听这些事情吗?
郑渊可不知道,因着他自己一时没能将“架子”端好,导致他眼中的“好友”已然上升到了对自家祖父的教育方式有所质疑的高度上去了。
不过,沈文晖想要平平淡淡地将这一茬儿给混过去,可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容易,这不,上首的那位,这就开始点名了!
“先前被皇帝任命为钦差、负责查清湖州刺史贪污赈灾银款、协助做好后续赈灾工作的沈文晖何在?”
听到这声音,沈文晖很是无奈,却也只得调整了面部的表情,站出来行礼道:“微臣沈文晖参见皇上!参见太上皇!”
太上皇眼睛眯了眯,他对下首的人还有印象,不过上一次见的时候,他还未曾将此人放在心上,哪怕他压了郑家那个孙子一头,成了状元郎,在他看来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
一个贫家子,结的姻亲也在朝中帮不上什么忙,能走多远?却没想到,此人能够得皇帝如此信任,便这样走进了他的眼中。
殿中的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凝滞,其余的大臣也并不敢多嘴,谁都是心里门儿清的,湖州刺史,那可是太上皇在位时一手提拔上来的,现下圣上派出去的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