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新书的稿件交给织田作的时候, 难得从他那张情绪越来越寡的脸上看出喜极而泣的表情。当场抱着稿件,靠异能就翻完了,我怎么看怎么神奇。
“你们预知异能的都这么bug的吗?感觉生活上也很辛苦啊。”我举了个例子, “吃喜欢的食物时预知到过几秒就会吃光,就会下意识的放慢速度, 但还是在食物很快就吃完的预知下因为太在意而无法静心享受美食。”
“例子太真实了请允许我保持沉默。”不只是织田作, 连纪德先生都露出一副难以言喻的痛苦表情。
“我的烦恼是每次在背后看老师创作, 都承受着您半路弃笔而逃的痛苦。”纪德先生对此深有感慨,“脑子里一直回旋着那个可怕的画面,现实里老师却是认认真真的完成了,会有一种自己究竟是在梦境还是现实中的脱离感。”
织田作点头附和:“是的,这也是我看老师创作时的苦恼, 但也正表明了老师很厉害吧,是预知也无法看透的特殊存在呢。”
露出谜一样默契的微笑, 我看着哥俩好的两个人,迟疑的问一边喝茶看汉字稿件的武内先生,他一边喝一边啧啧拍大腿, 老泪纵横还伴随着带着沙哑哭腔的呜咽声。
“太夸张了吧, 我这次的可没有任何的悲剧成分哦。只是一部反乌托邦的中篇叙事, 还是以五个不同立场的人物写的社会制度晚期的见闻,就是政治倾向有点重。”喝了一口武内先生泡给我的茶,我如此说道。
“《资世挽歌》是我为国内外那些奋斗在第一线的战士们的谢礼, 希望能够带给他们一些帮助吧。嘛~当然我所推崇的世界理念, 估计不能得到他们完全的认可。”
“能够说出这番话, 已经证明老师有作为思想家的觉悟了。”武内先生看完最后一个字, 在开足暖气的室内摇着折扇, 笑呵呵的说, “现在国际上的政治混乱基本安定,再闹下去估计社会各方承受的压力太大,经济也停滞很久了,大家都付不起这个责任。”
“老师您永远是走在当代人的最前方呢,不说外国,本国的政客们加班加点的开会在商讨着国家未来的新政的出路,已经决定将内务省分为七大省,将它几乎涵盖大半个国内领域的权限分出去,以达到共十一个事务省的平衡,彼此牵制……”
“但在老师看来,这样的制度本质上与以前本质上并无太大区别,资本依旧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在中后期穷人更穷,富人更富,造成的社会上的各类阶级矛盾和贪腐滥权,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帝国主义,从一个皇家变成了几个皇家共治……不过是刚有个苗头,还未向外公布,大家都没真正的达成共识,老师却站出来说——没用的,你们的努力是徒劳的,需要更加超前的制度才能打造一个相对公平的社会。”
“相对公平已经是极限了,这个世界本就不存在完全的公平。”我如此说着,“人天生就有出身环境的区别,智商情商,甚至相貌的美丑,各种内外因素打磨出一个拥有独立人格的成年人,方能投入社会做贡献……我能做到的也就只有这种程度。”
“因此,必须更加重视教育才行。”武内先生站了起来,“老师的思想从始至终一个最重要的方针就是,教育。您已经为他们打好了基石,会建造出什么样的房子就要靠人类共同的努力,几十亿的人口联合起来总能够想出对人类而言最好的光明前路吧。”
武内先生哈哈大笑,招呼着织田作:“儿子啊,咱们来事儿了,走咯回去干活咯~~”
在元旦第二天就举办了宴会,正式更名为武内织田作的织田作,脸上带着激动的薄红。“好的,父亲!”
“傻儿子,叫爹地!”武内先生过去就是一个暴栗。“我的梦想是想拥有一个像老师,不,只要有一成像就很满足的女儿了,结果千挑万选就挑了你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至少在称呼上给我可爱一点啊!”
我还是在织田作被收养的宴会上,从喝醉了的武内先生口中知道,原来武内先生最早看到我的时候,动过收养我的念头,结果被我叔叔给拦住了。
武内先生说看到我的第一眼就觉得很有缘分,当初会那般纠结于是否要录用我,并非我不够专业,而是我的天分太高,他在想法子怎么在叔叔严防死守下把我拐进武内家。
在这计划化为不可能之后,他开始在四周寻找以我为参照物的合适养女,搞到最后看中了织田作,闺女变儿子让他伤痛了好几个夜晚才投出了橄榄枝。
没想到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武内先生已经就我的收养权跟叔叔激烈辩论过好多次,里面的各种渊源让我啼笑皆非,也越加觉得自己是个人生总能有贵人相伴的幸运儿。
送走了这对吵吵闹闹的新父子。虽然是单方面的武内先生再训斥不够可爱的新儿子,但他们二人言行举止间透露出来的亲近感,真的越来越像是亲生父子呢。
我刚坐下来和纪德先生商量起贵志和铁肠的入学准备事宜,是的,元旦假期已经过去,今天是1月16日,也到了学校快要开学的时刻。铁肠是军校生,倒是不用我费心,但贵志的情况不同。
“虽然为了让贵志能够插班入读东京的贵族中学,捐了两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