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打抱不平吗?”许念并未向他见礼,静静的站着,黑白分明的一双眼湛然的望向他。
玄凌看着她的眼睛,一下子就心软了,“都是朕不好,朕不该偏听偏信。”
许念听到他的话,本来坚强的一颗心,突然软的一塌糊涂,她的眼中盈满了泪水,粲然一笑之下,大颗的眼泪如珍珠般从脸颊上滑落。
女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你若是真和她吵了,她反而不会流泪,还会给自己武装上厚厚的铠甲;可是一句轻轻的道歉,却能勾动她心底的委屈,让她瞬间丢盔弃甲。
玄凌大步的走到她面前,轻轻的帮她拭泪,然后将许念轻轻的搂入怀中,他明白她的委屈,“乖!”
许念将头埋在玄凌胸口,无声的哭泣,眼泪很快濡湿了他的衣襟,他却觉得被泪水沾到的心口处,有股难言的涩意,闷闷的,让他喘不上气,很不舒服。
他将怀里的女人抱得更紧了一些,真是的,就连使小性,都比别的女子更惹人怜惜。
过了片刻,许念的情绪才平静下来,她双颊绯红的不敢看玄凌,玄凌的衣服胸口已经被她的眼泪濡湿了一大片,真的很明显。许念轻轻的推了推他,“皇上先去换身衣服吧?我去洗洗脸。”说完不等玄凌答话,就快速跑开了,只留下一串清脆的铃铛声。
“现在知道害羞了,晚了。”玄凌看着许念这幅娇羞的小女儿态,真是哭笑不得。
真是女人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许念就去净了个面,很快就回来了,只是眼眶微红,眼尾还有些红晕,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像只小奶猫。
让宝鹃去取了一小壶千日春和几碟小菜,玄凌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许念正在那里忙碌,琵琶就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这是气消了,又来讨好朕?”玄凌笑着调侃道。
许念乖觉的给他斟了杯酒,“皇上喝酒。”
玄凌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他眉眼含笑的问道,“容儿可有字?”
许念轻轻摇头,“没有。”
“那朕给你取一字,就唤作宁馨,你的性子一向平和,又身有幽香,这个名字最是合适不过,以后朕便唤你馨儿,可好?”玄凌笑看着许念。
许念重重的点点头,笑的一脸开心,“好啊!”
女子的字一般都是丈夫取,所以有待字闺中之说,也有出嫁前,家中长辈取的,只是极少数。
许念抱起旁边的琵琶,声音轻快的说道:“皇上可要听一曲?”
“好啊,馨儿的舞跳的极好,不知琵琶弹得如何?”
许念听到他叫馨儿两个字,耳尖都红了,许念轻轻的拨了下琴弦,弹了一曲《琵琶语》。
琵琶独奏此曲,给人一种婉转多情,缠绵悱恻、欲说还休的依恋。只听她的曲子,就能感受她的情谊。
一曲终了,玄凌一把抱起许念朝卧室走去。
摇曳的床幔里,铃铛声响了半宿。
第二天,皇上便晋封许念为昭贵人。
昭有光明美好的意思,《诗经.大雅》有言,倬彼云汉,昭回于天。是个寓意极好的字。
沈眉庄在皇上那里给许念上眼药,结果没药到许念,还让她升了位份,成了昭贵人,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两人的关系算是彻底决裂了。
万方安和中,皇后正在练字,剪秋在旁边伺墨,她轻声说道:“皇后娘娘,不到一年时间,一个从答应升成昭贵人,一个椒房独宠五日后,晋为莞贵人,这是不是升的太快了?也不合宫规啊。”
皇后顺手拿起自己写的字看,“宫规是老祖宗规定的,祖宗就是天子,天子就是皇上。”皇后摇摇头,没再说话,可是她的心里又何尝不焦急呢?一个许念滑不留手,一个甄嬛久不上钩。
不过,皇后目前最大的劲敌是华妃,华妃意在后位,她又奈何不了,真真是如鲠在喉,其她的都还不足为惧,皇后心里一番思虑,又低头看了看今天练的字,将手上的宣纸递给剪秋,“今天的墨用着不顺手,拿去烧了吧!”
“是。”剪秋也不敢多言了,恭敬的行礼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