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制香卖香的小商贩,他没有什么才德,胸中也无甚大志,娶了个小他十二岁的妻子。婚后,虽然日子拮据,但是夫妻恩爱。妻子是江南有名的绣娘,一手绣技十分了得。结婚第三年妻子怀孕了,她日夜刺绣,眼睛越来越不好用,她用卖绣品的全部银钱,给自己的丈夫捐了个芝麻小官。她以为自己的生活会越来越好,却不知,这是她苦难生活的开始。”
“丈夫当官后,开始一个接一个的往家里抬姨娘。妻子很快便失宠了,丈夫将他抛置一旁。府里的姨娘们,个个都能欺辱她。可即使她被府中姨娘欺压,丈夫也不会为她出头,连他们的女儿,也不得父亲喜爱,从小到达,竟未得过父亲一句关怀。后来,一府主母,日子之所以好过些,还要仰赖一位姨娘照拂。”
“不过现在好了,她的女儿入宫了,成了皇上的女人,即使位份再低微,也足以震慑府中众人,庇佑她的母亲,让姨娘们不敢跋扈嚣张,让父亲不敢不管不顾。”
“她做到了!”许念看着玄凌,眼中满是感激之情,不管怎么说,也是他庇佑了许念。
“朕知道了,就让你父以后安心在家养老吧。”
玄凌说完,许念便看着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真是如夏花般绚烂,即使她什么也没说,玄凌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并且顺着她,这种感觉还不赖。
玄凌的心里何尝不受震动呢?这宫里的女子,莫不是为了自己的家族利益而争宠争斗,以期家族繁盛,自己在宫里的地位才更加稳固,前朝后宫,国事家事,哪里又能没有牵扯呢?
让宫里一群等着看许念笑话的人失望了,安比槐全须全尾的回家了。这事上,华妃迫不及待,极力想促成安比槐死罪,后宫的女人,只要受宠的,就都被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皇后又何尝不是呢?
所以皇后这次难得的和华妃统一战线,可是这天下之事,最终的决定权全在皇上一人,关键是,安比槐确实也未参与蒋文庆一案。这也是前朝之事,后宫的女人不能多言,也只能侧面敲边鼓。
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许念也算是舒了一口气,安家的日后就看安陵宵的本事了。
眼看着夏日就要过完了,最近早晚的温度十分舒适,许念早晚就会来园中走走,想必也快要搬回紫禁城了,许念还真有几分不舍。
眼看着就能平顺回宫了,却在此时发生了一件大事。
沈眉庄被丫鬟茯苓当众揭破怀孕一事是假,为她诊出喜脉的刘畚是她老乡,又已出逃。她为了助孕,向太医索要助孕良方,与太医院江城私相授受,身为皇上的女人,这是大忌。
如此种种,让皇上大为震怒,最后,沈眉庄因为假孕争宠,被褫夺‘惠’字封号,贬为答应,幽禁闲月阁,并且没有皇上的命令,不允许任何人探视。
那晚许念看的分明,华妃和曹琴默两人眼神碰撞,笑的一脸得意,明显此事是两人设下的圈套。沈眉庄家世显贵,又为人稳重,很得皇上和太后的看重,并让她跟华妃学着处理六宫事宜,这怎么能不让华妃忌惮她。
事后,玄凌曾问过许念的看法,许念当时正在抄经,她笑了笑,“以我对她的认识,倒不像是她的行事。”
“哦,她对你也不见得真心,你倒是还会为她说话?”玄凌坐在一旁翻着本游记。
“也不是为她说话,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不违心罢了。”许念说着润了润毛笔,“再说了,不是您问的吗?这会儿又来怪臣妾。”
许念嗔了眼玄凌,被他抓了个正着,玄凌一下就秒懂了许念的那个眼神,就是再说,唉,你怎么这么难伺候呢?
玄凌笑斥了许念一句,“你啊,真是胆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