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人拿着帖子去请太医。老太太对沈父还是有怨愤,她就那一个女儿,年纪轻轻就去世了,让她如何能不怨怪。
外祖母身边还跟着位五十岁左右的妇人,中等长相,皮肤白皙,气质很是温和,打扮的也很雅致,头上虽只簪着两支钗,可这一支五凤朝阳挂珠钗,就只上面的那颗珍珠,便可以抵上千金,这个应该就是大舅母了。
大舅母身后还跟着个一身素淡的女子,约莫三十多岁,眼神平静无波,这个应该是大舅舅的姨娘吧。
等外祖母安坐好后,三人这才齐齐问好,“外祖母安!大舅母安!”那姨娘侧身避开了。
“好好好,不必多礼,快过来坐。”老太太拉着许念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一阵的嘘寒问暖。
大哥送上沈父备的礼物,将礼单递交我给大舅母,大舅母也适时的给三人送上见面礼,两个哥哥都是文房四宝,许念却是一匣子的时兴头面首饰,足见她的细心体贴。
你好我好,你客气,我懂礼,自是相处的十分融洽。
转眼已是半年,大哥早已带着嫂子和小侄儿去了边城,许念并未挽留,大哥一家回去了,也能多些人陪在沈父身边,尤其是大哥的儿子——睿哥,沈章睿,刚刚一岁,牙牙学语,正是软糯可爱的时候。
许念和沈宇珺被留在了端王府。
外祖母一共两子一女,一女就是沈母。大舅舅是正二品参知政事,为人刻板,整日忙于公务,许念很少见到他,他知晓许念喜欢读书,经史子集,诗词歌赋,地理游记,甚至是一些神鬼志怪类的,许念都喜欢。他也没觉得什么,还十分支持,许念会不时收到他送的各类书籍和字画。
大舅家有两子两女,的两个女儿都已经嫁人了,两个儿子一嫡一庶,也都已成婚,嫡子已经入仕,在御史台任职,育有一子,今年六岁,比许念小两岁,却差着一辈。他身边还有个韩姨娘,许念并未见过几次;庶子外放去做了个七品小官,带着全家上任去了。
二舅舅一家都在临安,他醉心诗书,虽高中榜眼,却无心仕途,老端王恨他浪费才华,可是二舅舅却甘之如饴,两人理念不合,经常起冲突,外祖母就让二舅舅出去走走,看看这大好河山,后来,他便留在临安开了一家书院,现在一大家子都定居在那边。
所以外祖母家中的主子并不多,算上许念和沈宇珺,再加上两个姨娘,满打满算才十个人,照顾起居和衣食住行的丫鬟小厮,婆子管事,加起来却有四百多人,算一算,还真是奢侈。
“瑶儿,来,坐到外祖母身边来。”老太太一见许念就欢喜,摸摸她的手,“今天外面起风了,你该多穿点衣服才是,这手炉也不热,你手下的丫鬟是不是伺候的不尽心啊?”
老太太待许念温和,但对底下的下人却很是严厉,许念身边的听雪和几个小丫鬟急忙恭谨的跪下,也不敢开口辩驳。
许念抬手摸摸老太太身边的茶盏,觉得有些温了,就重新给她冲泡了一杯,又将自己带来的牛乳饽饽放在她手边,娇声撒娇道:“外祖母,快来尝尝孙女儿的手艺。”
许念也没给几人求情,老太太敲打她们也是为了自己好,她却巴巴的跑过去护着,岂不是和老太太对着干,将她衬成不近人情之人了。只要岔开话题说两句,这件事就过去了。
许念只要一撒娇,老太太一准投降,许念朝几人挥挥手,让她们先下去,看着几人恭谨离去的背影,老太太没好气的点点许念的额头,“你这样软的性子,如何能管好下人?再养大了她们的心。”
沈宇珺刚进门,就听到老太太这句话,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心说,老太太唉,您怎么和我爹爹一样,滤镜这么厚的吗?这丫头看着软绵,像只小猫似得,可是一亮爪子,那绝对是只小老虎啊!会吃人的那种!
他快步蹭到老太太身边,“外祖母,孙儿明日想出城去围猎,好不好嘛?”
老太太笑眯眯的享受着孙辈绕膝,撒娇卖乖,然后含笑朝他说道:“不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