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乔治安娜的眼泪溢出眼眶,“他父亲是彭伯利庄园家的管家,我们一起长大,相处的还算融洽。他的家庭出身并不好,母亲挥霍无度,父亲能力一般,无力供他受高等教育。我父亲因为他知礼又风采翩翩而喜欢和他来往,而且非常器重他,供他上学,后来还供他进了剑桥大学,甚至在他还未完成学业时,已经给他预留好了一份教区牧师的工作。”
“你父亲对他真的很好啊”
“是啊,可我和我父亲都看走眼了,他为人放荡不羁,恶习重重,而且十分懂得掩饰自己的这些恶习,尤其是在我父亲面前,可是,在和他的接触中,我哥哥还是发现了他的为人。在我父亲过世后没多久,他父亲也离世了,我父亲的遗嘱里,也提到了他,给他留下了一千英镑的遗产,和一份教区牧师的工作。可在此半年后,他突然写信给我哥哥,说他不愿意去受圣职,说是想要去伦敦学法律,说他既然不能获得那个职位的俸禄,便希望我哥哥补偿给他一些直接的经济利益。”乔治安娜讽刺道,这是许念第一次在这个温顺的有些懦弱的姑娘身上看到气愤这种情绪。
“你哥哥给他了”许念虽然还未见过达西,可从乔治安娜口中不难看出,达西是个很有观察力,又极有原则之人。
“嗯,我哥哥也觉得他不适合教区牧师的职位,最后拿出三千镑给他,他不再要求我们帮助他获得圣职,算是自动放弃权利,即使将来他有资格担任圣职,也不能再提出请求。从此,我们和他之间的一切关系,便好像一刀两断。我哥哥非常看不起他,不再请他到彭伯里来玩,在城里也不和他来往。”乔治安娜看向许念,浅蓝色的眼眸里沁着水雾,“那时的我正在伦敦学习,父亲离世后,哥哥十分宠爱我,这些烦心事,他从来不会讲给我听,以至于,后来受到了他的哄骗。”
许念猜想这其中定然发生了一些不光彩的事情,才会让这姑娘讳莫如深,她也没有追问,乔治安娜喝了口酒后,又继续说道“大约三年后,他身上的钱财早已挥霍光了,他也根本就没去读法律专业,甚至还欠了一大笔外债。就在这个时候,有个牧师逝世了,这份职位原本是可以由他接替的。就在那时,他写信给我哥哥,要我哥哥举荐他。”
“你哥哥不会答应的。”许念肯定道。
“是啊哥哥坚定的拒绝了他,虽然他再三请求。”乔治安娜微微一笑,满是凄苦,“他将主意打到了我身上,去年夏天,我和管家央吉太太去了拉姆斯盖特,在那里,我遇到了他,显然,他是有备而来的,我却一无所知。他早就认识央吉太太,在央吉太太的纵容和撮合下,他向我求爱了。”
“你答应他了”
“梦里的我答应了他,现实的我拒绝了他,并将此事告诉了我的哥哥,毫不意外的,央吉太太和她的家人全被赶走了,他也被我哥哥狠狠的教训了一顿。”说到这里时,乔治安娜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轻松愉悦的笑容,刹那又消失了,“可前世的我,傻傻的就答应了,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情谊上,他又是那么英俊真诚,我被他打动了,自以为爱上了他,答应跟他私奔。那一年,我十五岁。”
“庆幸的是,在我和他私奔之前,哥哥来看我了,他比我大十一岁,在我父亲过世后,哥哥一贯高大稳重的形象,让我十分信任和依赖他,我将和他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哥哥,可想而知,当时的哥哥是多么的愤怒和后怕。”乔治安娜在提到达西的时候,满脸的崇敬,“哥哥为了顾全我的名誉和情绪,他没有把这件事公开揭露出来,只是写了封信给他,叫他立刻离开,以后都不许再出现在彭伯利,跟不许再出现在我面前。他发现事情败露,急匆匆的离开了,没有给我留下一言半语。”
“他是为了报复你哥哥,也是为了你那笔可观的遗产吧”这并不难看出,那个中尉,并不是个多么高明之人。
“是啊你也看出来了。” 乔治安娜自嘲一笑,“只有我傻傻的相信他,为此还和我哥哥闹了一段时间脾气,直到哥哥将他的调查资料放到我面前,我才不得不承认,我看错他了,他就是个人渣。”
“可是,在嫂嫂和哥哥结婚后,哥哥不在家时,我时常能在彭伯利庄园遇到他,每见到他一次,都是在提醒我往日的愚蠢和不知廉耻,他还总是背着人和我调笑,我无法将这一切告诉哥哥,我怕破坏哥哥和嫂嫂之间的感情,可我实在太压抑了。一次,为了躲避他的纠缠,我在外面淋了一场雨,我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那场雨引发了高热,继而是咳血,我只来得及见哥哥最后一面,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在我过世后,哥哥和嫂嫂起了矛盾,哥哥指责嫂嫂,明知道我和他的往事,为什么还要让他来彭伯利庄园,为什么还要刺激我嫂嫂却有她的解释,她妹妹已经和他结婚了,来自己姐姐家做客又有什么问题两人的事情早已成了过往,为何还放不下两人为此争吵不休。”乔治安娜的神情有几分恍惚,“一气之下,哥哥搬去了伦敦,几乎不再回彭伯利,为此,嫂嫂的母亲和姐妹对我哥哥大加指责,她母亲写了封信给我哥哥,说嫂嫂病重,让他速速归家。”
“我哥哥对嫂嫂还是有感情的,接到岳母的信后,他连夜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