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遮掩中有一处军事基地,与平常的机步团相比完全是另一种地貌。
袁朗帮许念拎着行李,说是行李,就只是一个大包罢了。两人走在路上,走在一群剽悍而目光锐利的军人中间,一路被人举手敬礼问好,袁朗自从进入军营,就收起了平日里和许念相处时的不正经,语气里不乏骄傲,“这里的军人职业化,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作战经验丰富的尉官。”
“新队员选拔已经开始了,进行的怎么样?”两人经过作训场时,许念看到一群人正以小组为单位,在泥坑里扛木头,旁边不时有高压水枪冲向他们,一但脚下不稳,摔倒就成了常态。
“刚来的时候四十二个,都是个个部队的精英,我们千辛万苦特意挖过来的,正常选拔会淘汰三十个,现在已经淘汰二十三个了。”袁朗看了眼作训场上的众人,满眼深沉。
“这批兵里,你准备留几个?有发现什么好苗子吗?”许念知道,袁朗此时所做的一切,高强度的军事训练,口头上对他们的精神打击,不仅是在锻炼他们的身体,更是在磨练他们的意志。
生存即是战争,可要生存得象打仗一样实在太难了,体力上能顶住,意志力却扛不住这样的折磨,很多人都被淘汰了。
特种部队会经常执行特殊任务,在这个和平年代里,他们却常常经历战争,和敌人或者罪犯正面交锋。众所周知,新兵是战场上死伤率最高的,所以,袁朗才会对他们训练的这么狠。
而且,这场选拔也是在挑选日后的队友,在战场上,队友是可以交托后背的存在,彼此依托,互相信任。所以,无论是对身体素质还是心理素质,要求都极其严苛。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是有效实践后得出的至理名言。
“倒是有几个好苗子,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为我们的队友。”袁朗轻舒了口气,“考核还没结束,也许最后一个也不留。”
许念一人一间屋子,房间在一楼楼梯旁,楼上是袁朗的房间,一室一厅一卫,打扫的十分干净,“你弄的?”许念挑眉笑看着袁朗。
“当然,打扫自己老婆的房间,我当然得亲力亲为了。”关上房门,袁朗靠近许念,将她拥入怀中,“念念,欢迎你加入老A!”
“以后我们夫妻档就可以并肩作战了,许神医,还请多多照顾。”真是正经不过三秒。
“起开,少肉麻兮兮的。”许念推开她,不知想到了什么,没好气的斜睨了他一眼,他却笑的痞气,时间仿佛一下回到了两人初识的那天。
那是两人第一次遇见。
忙乱的野战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汗臭味,血腥味,让连续工作了三十二个小时的许念,觉得有些昏沉,她刚摘了口罩去帐篷外呼吸口新鲜空气,就被匆忙过来的王主任塞了台手术,“小许,你这会儿不忙啊,那刚好,这里有个兵突发急性阑尾炎,你给做一下手术。我这儿忙的都快昏头了,行了,那我走了啊。”
从始至终,王主任都没给许念开口说话的机会,匆匆的来,又火急火燎的离开了。
结果,许念到了手术台就直接开始手术。忙忙乱乱的,哪知护士忘了给他打麻药,这一刀下去,男人嗷的一嗓子,叫的许念差点手抖,反应过来后,急忙用随身带着的银针封了他的痛穴。
突然的剧痛让袁朗眼前发白,只看到一个人影在他身前晃悠,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拉住了许念的袖口,声音低低的望向她说道:“护士,你……”
许念身后的小护士是刚来的,被他突然叫的这一嗓子吓了一跳,手里的托盘摔在了地上,发出一阵叮咣乱响,她反应过来后立刻朝他怒道:“叫什么叫!老虎团还怕疼啊?”
许念扭头神情严肃的看了眼小护士,“你没给病人打麻药?术前准备是怎么做的?这是很严重的医疗事故,手术完后,去找你老师说明情况。”
“开始手术!”许念没去过多的理会那个小护士,开始认真手术。小护士自有带她实习的老师教育她。
袁朗的意识清楚,却感觉不到疼,他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手术刀划破皮肉的冰冷感,听到利刃切开皮肉的声音,让他一阵头皮发麻。
看着戴着口罩,只留出一双美眸的许念,她正在神情专注,手法熟练的进行手术,看着,就让人从心底涌上安全感。袁朗就这样一直注视着她,心底却慢慢开始起了波澜,她的睫毛好长啊,又长又翘,真好看!好喜欢,好想要。
就这样,在他养伤的这段时间,对许念展开了猛烈的攻势,终于在出院前抱得美人归。
“说!你是不是和你队友诋毁我了?说我给你手术的时候没打麻药?”许念扯了下他的脸颊,故作生气的说道。
袁朗摸摸鼻尖,立刻否认道:“哪有?我是说我做手术的时候没打麻药,结果收获了一个老婆。那群臭小子,一个个的不知道多羡慕我呢!哎,饭点儿,我们先去吃饭吧?”
许念路过他时,在他挺巧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啪的一声脆响,她连忙疾步走到门外,朝他笑的十分得意,“扯平了!”
袁朗被这一下拍的有些懵,一时没反应过来,可看着她得意的笑容,微微低头无奈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