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倦撑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到了办公室,面对他的三堂会审。
“童倦,我刚刚又收到告状,说你把器材室的镜子打烂了,还破坏了一些实验器材,有这回事吗?”
童倦点头,“有。”
商经纶眉角青筋直跳,“你说说你啊,我带你一年要减十年的寿命,这边教导主任的事情还没彻底了结,你又去破坏公物,真是一点不给我省心!”
闵嘉荣没敢明目张胆告状,背后搞了点小动作。
商经纶揉了揉脑袋缓解头疼,“说吧,为什么打烂镜子还破坏器材?”
童倦:“我心里烦,又不能打人就只好打镜子消消气了,多少钱我照价赔偿。”
“赔偿?现在打个镜子破坏点公物你赔偿,将来打死了人你也轻飘飘一句赔偿就算了?你到底还有没有点学生的样子!真以为自己是个混社会的小流氓了?”
这件事童倦占理,只要说出来就能免于责罚。
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就是不想把那些流言蜚语说出来。
顾松言这人虽然讨厌,牙尖嘴利又诡计多端,还爱装逼,考个第一跟了不起似的,但绝不可能去搞大别人肚子。
他从来不相信流言止于智者,他只信奉流言要掐死在襁褓里。
他虽然十分不喜欢这人,但他这种冷冰冰的性子说不定连个辩解都不会,肯定吃哑巴亏。
他不关心顾松言会不会被泼脏水,他只是懒得跟他解释自己并不是护他。
童倦这么一副倦懒无所谓的样子,气的商经纶咬牙切齿。
“我看不罚你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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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老师。”
教导主任叫胡学民。
顾松言站在教导主任办公室门口,手上拿着报名表,礼貌问好。
胡学民认识顾松言,整个二中的活招牌,每年给二中拿不知道多少荣誉回来,校长都把他当祖宗供着。
“顾同学来这里有事?”
顾松言微微敛了下眉眼,又抬起头说:“我来交这次省竞赛的报名表。”
胡学民“哦”了一声,顺势拍了拍他的肩,“这次省竞赛关注度非常高,你要好好表现,对我们这次评四星学校有很大的帮助。”
顾松言蹙眉,不经意避开他的肢体接触,“胡老师,您的伤都好了吗?”
胡学民摸了下额角笑说:“不碍事了,就一点小伤罢了,谢谢顾同学关心啊,你也是有心了,好孩子。”
顾童两家离得近。
胡学民在邓书仪工作的医院就医,她立马拎着童倦过去道歉,承担所有医药费和精神赔偿。
晚上童立诚回家,拿着皮带把童倦抽了一顿。
顾松言在二楼房间看到他肩背挺直的跪在夜色里,拒不认错。
“那种打女生的废物,下次我还开他瓢,我没错。”
顾松言关上窗,把他的声音和背影隔绝在外。
那件事不怪童倦。
顾松言掩下眼底的阴翳,朝胡学民鞠了一躬,“我是九班的班长,我代童倦跟您致歉,他太冲动了,不经思考就打了您,不过他也让童叔叔打断了腿,在家里思过了两个月。”
“那又怎么样?”
顾松言垂了下眼,过了一会才抬起头看他:“九班这次都会报名省竞赛,如果缺了童倦大家都会很难过。”
胡学民几乎秒懂了他的话。
“凭你一个学生敢威胁老师?!我看商经纶就是太惯着你们了!就你们这个年纪的学生就是欠打,你能唬到商经纶,我可不吃你这套。”
顾松言静静看着他,童倦还是下手太轻了。
胡学民道:“我告诉你,你想护童倦是不可能的,就算他爸能一手遮天,我也一样能让他从这个学校消失!至于你?爱考不考,滚蛋。”
顾松言掀了掀眼皮,胡学民让他的眼神搞得有些发毛,“你想干嘛?”
话音一落。
顾松言当着他的面,把自己那张报名表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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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倦撑着拐杖,任由商经纶怎么问,也不肯把器材室里发生的事交代出来。
商经纶都快气死了,“你怎么这么倔。”
“老师。”
童倦和商经纶一起抬头,他来干嘛?
“顾松言你来有事吗?”商经纶一改和童倦说话的暴躁,温柔的跟个大尾巴狼似的,恨不得给他让座。
顾松言说:“我刚才去给教导主任交报名表,听说童倦毁坏实验器材的事情,我正好知道一些内情,就一起过来了。”
童倦皱眉,这人不信自己会守口如瓶?
顾松言挑拣着避重就轻地解释了一下器材室的事情,忽然拉起童倦的手。
“喂你干嘛?”童倦抽回手。
顾松言手劲儿大,没松开反而撸起童倦的袖子给商经纶看,“他们先动手打童倦的,后续童倦也没动手,是我打的人。”
商经纶眼前一黑,不止毁坏器材,这祖宗还打了人?
既然不关童倦的事,那他为什么不肯说?
商经纶脑仁疼。
穆芃正好从外面进来,“哎呀呀”拍起手眼睛都亮了,“顾松言同鞋儿也会打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