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路灯下,铃木园子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太好了,工藤新一不来!
铃木小姐隐隐提起的心脏安稳的落回了肚子里:他不来,那就不用担心在婚礼场地的后厨、仓库、花园,礼堂的柜台下或者什么神奇的地方,发现死状神奇的尸体了!
——婚礼是随随便便可以死人的日子吗?
没有理想证婚人的婚礼,本质上就已经不完美了,绝对不要一朝变成犯罪现场,然后被警方拿个黄黑胶条封起来!
婚戒被警方当证物收走了怎么办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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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仪式未开始之前,大概都可以算作是准备期。
但只要日期到了这一天,它自带的压迫感就会自然而然的袭上人的心头。
铃木园子穿长袍似的“婚纱”,尾巴层层叠叠的拖出去三米多,厚实的布料摸一摸都叫人觉得死沉死沉的。
新郎的衣服虽然简单点,但卫宫切嗣身上,还带着副隐形的枷锁。
结婚累的仿佛上刑。
真的是,铃木小姐心累叹气,相当的不完美呢。
——原本伴娘应该可以是完美的,毕竟是小兰担任的。
结果小兰她居然不是一个人来的。
和她同行的,还有那个因为需要看医生、所以被母亲强行从镰仓送来了东京的大堂哥。
但毛利大堂哥这人……
气质阴沉这一点,是如小兰所说了,但为人似乎并不怎么沉静。
铃木园子抬眼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入眼的表情,汹涌的简直不能理解。
真要描述的话,居然可以说是咬牙切齿的。
惊的铃木园子下意识就摸了下脸。
——总觉得……眼神要是能开了刃,就冲刚才那一眼,她怕是直接要被切成好几段了。
“这是?”
毛利兰介绍:“我的堂兄,毛利雾仁。”
雾仁君自从爬雪山摔坏了脑壳,就性格大变,也不爱理人,原本是在后院愉快的自闭来着,结果假期快终结的时候,他莫名其妙就想通了。
大少爷说看医生马上就要看医生,拦都拦不住,最后干脆趁着毛利小五郎带女儿返家的机会,一起跟来了东京。
铃木园子心说比起摔坏脑壳自闭了,你堂哥这分明是摔成一个蛇精病了!
但这毕竟是小兰的堂哥,所以她默默的把嘴闭了回去。
负责化妆的大叔兢兢业业的给她抹嘴唇。
结果毛利大堂哥穿着一件黑色的长风衣,双手插在兜里,不知道怎么的就在屋里转悠了起来,神色间居然有几份居高临下的意思。
搞得陪同在屋内的管家阿公,没由来的产生了几份被挑衅到的不悦。
下一秒,雾仁君干脆走到了梳妆镜前,毫不客气的上手就摸新娘垂下的头发,然后姿态悠然的低下头,将金棕色的发尾凑到鼻端嗅了嗅。
很悠长缱绻的那种嗅法。
“果然没看错,”他的声音带着冰冷的笑意,低的几乎只剩口型,“就是你。”
铃木园子像被人点过了死穴一样,原地嗖的打了个哆嗦。
就是谁呀?
说真的,园子觉得大堂哥脑子坏的真的挺严重,这股突然袭来的危机感,也不全是她神经紧张——神经病很可能有暴力倾向啊!
她努力不动声色的抽回了自己的头发,连头到不太敢回,只是担忧的转头去问小兰:
“需要我给你介绍医生吗?”
小兰:“……你都要结婚了,重点不应该关注一下新郎吗!”
园子心说卫宫切嗣的儿子女儿都没能来到现场,那家伙一看宾客名单,八成以为她是为了让他投鼠忌器,就算去了新郎的准备室,也只能看到一张生无可恋的大叔脸——
——“结婚这么高兴的事情,就不要老提扫兴的人了好吧?”
小兰:……
小兰:有人……结婚当天还觉得新郎扫兴的吗?
她遥遥看了眼隔壁,虽然有一道帘子挡着,但休息室其实是所谓的“水晶建筑”,新郎和新娘之间的墙壁,是大块的透明玻璃。
何况这会儿连帘子都没拉严实,她稍一转脸,就能看到隔壁新郎君沉静的侧脸。
但除她之外,连管家阿公听了这话,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老人家反而开始安慰她,说:“小兰小姐不用着急,小姐之前选择的医生现在就在席上就坐,等下出去看时,您可以先询问一下他本人……”
“人”字才将将落地,新娘手上捧着的饮料应声摔在了地上。
“啊!”
小兰手忙脚乱的帮她擦手:“园子你小心点啊,仪式都要开始了,果汁溅到裙子上要怎么办呀?”
结果铃木园子卡了碟一样,一顿一顿转头看管家:“你说……谁?”
保佑来的是真医生!
她内心疯狂怒吼:保证来的是真医生吧!
然而老管家不为所动,冷酷无情的解释说:“就是您的心理治疗师啊,会列席也是正常的吧,上次治疗完成时,我应次郎吉老爷的吩咐,给医师递上了邀请函。”
很好。
园子疯狂的内心瞬间静如止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