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有见到过真的。
这样巨大的,遮天蔽日,曾经落下一柄便能将国土切为两半,断开沿海大陆架的王剑——现在居然就在她头顶。
而且给人的感觉热烈又亲切,还有一点点蜜汁别扭:就像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额外生出的一只手臂。
“为什么是我呢?”
她低头又看自己,白色的衣服被镀上了灿烂的金色,本就耀眼的宝石更加美丽了是没错,但她的手掌,依旧是白皙柔软的,不带任何疤痕或是老茧的手掌。
就是这样一双手,映在她本人眼里,却慢慢变的有些陌生。
她觉得它们现在超能打的。
没有原因,就是很神奇的觉得,自己现在肯定超能打。
没练过也能打,没技巧也能打。
缓过劲之后,她大概找回了点语言能力,抬头去问宗像礼司的时候,声音都在发抖。
“怎么就是我呢?”
不对。
她抖着嘴唇改口:“你们这个王,不是只靠石板自己感应着选吗?”
“怎么还能指定呢?”
——你看她之前的感觉根本没错!
——黄金之王对她的耐心足的不正常!
宗像还是那副冷静肃然的样子,只是眉眼间肉眼可见的疲惫异常,他推开眼镜,捏了捏鼻梁,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之前也没有听说过这种状况。”
“黄金之王之前只是压制石板的力量,将其选择王权者的范围,限定在了关东地区,这次……”
园子坐在光芒里受宠若惊。
“莫非……”
——我居然是石板自己选择的吗?!
“那倒不是。”
宗像礼司瞬间从那张脸上看出了她的想法,毫不留情的否定:“黄金之王一刻钟前才过世,我是遵从他的吩咐,才特意来这里护卫你完成仪式的。”
铃木园子:……
铃木园子:“哦。”
于是问题又回来了。
为什么是铃木园子?
——因为命运。
或者说,因为一份对于命运的占卜结果。
负责开卦的,是沉睡在神宫下的梦见,丁姬。
【国家即将迎来此起彼伏的纷乱,黄金之王却因为旧伤和衰老将要离去,在梦见的所有占卜中,最优解都只有一个人】
“谁?”
哦,对了。
铃木园子一指自己:“是我。”
——不是她的话,现在这剑也不会在她头顶上了。
但是,我靠什么?
铃木小姐很认真的想:难道她终于要走上“靠钱买下全世界”这条路了吗?
王剑的诞生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她体质与人类不同,连晕倒适应力量的过程都莫得,在摧残的光芒中坐了差不多十分钟,就正式登基完毕了。
她原本想找黄金之王的证婚的……
这下正好,园子虚虚握了握手掌,现在她婚礼上,还是有个黄金之王在的。
非时院的扫尾过程只花了二十分钟。
仅仅二十分钟之后,这场与铃木家脸面相关的婚礼,再一次步入了正常的举行程序。
一个小时后,正式开始。
铃木园子恍如隔世的站在了礼堂门口。
她被崩晕了的爸妈和大伯,此时都还在后堂休息着,被修动过记忆的普通宾客,只能说是面色有些茫然,反而是心有所感那些,一个赛一个的萎靡不振。
当看向满身锦绣的新娘时,居然还有不少人是恐惧的心理占了大头的。
——看一位财阀大小姐结婚,就仿佛看个美丽的花给自己换盆。
——围观一位福神结婚,是看个有神奇功效的花换盆。
但看新上任的黄金之王结婚,不好意思,这跟看一枚涂满花纹的核弹走着走着要结婚——有什么明显的区别吗?
所幸旁观者藏在心底的念头并不能影响现实中的婚礼。
铃木园子搀着宗像礼司的胳膊,用尚隆当初登基典礼时一般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上了台阶最高处。
等着她的,是生无可恋的“妻子”,和一个眼睛发晕的神父。
其实她几乎没听清神父都念了什么样的誓词。
铃木园子只觉得自己高了一大截,觉醒的那柄王剑,像是改变了她一直以来习惯的视觉方式,当她扫过坐席时,哪怕看到假装医生的蓝染君,都忍不住意气风发的产生了【我现在一个打他俩.jpg】的神奇念头。
然后就该宣誓了。
有那么一瞬间,眼前的白胡子神父,像是重影成了熟悉的白胡子黄金老头,神色郑重中,夹在着神奇的压迫感。
铃木园子被“他”一看,没由来的呼吸一窒。
——像是十四岁时得知亲爹不|孕不}育,第一次感觉到那座名为【责任】的大山一样。
于是在听到有人说:“你是否愿意……时……”
她意外果断的回答了:“我愿意!”
还是看着宗像礼司说的。
就很尴尬。
所幸卫宫君不为所动。
不过该怎么弄呢……
就像她十四岁陡然听闻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