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中秋宴过后,南国大皇子求亲被拒之事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许多不信的人在见到褚光频频出现在苏眷所在之地后,也都信了。
褚光甚至更加高调,唯恐旁人不知他对苏眷的心思,只要苏眷出现的地方,他必赶到,丰盛的吃食,陈年的美酒,各式各样的珠宝。
京中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这件事上,在茶楼坐下都要津津乐道许久。
此时国公府,苏眷刚回来,便去后院找了沈如悔,一口茶水都还未喝,就问,“如何?”
沈如悔:“如你所料,南国明面派了使团入京,实际上还安排了另外的人马,扮成商队,入京商谈生意,近段时间暗中接触了兵部以及工部的人,陆续跑遍了京中各大做消息买卖的地方,今日还去了如意楼,重金欲买我朝军营人员方面的消息。”
“我照你的意思,散了一些假中掺真的消息。”
南国这些举动,按理只要朝中戒备,不难发现,但因为褚光近来的高调举动,致使多数人注意都在褚光和苏眷的事情上,竟对南朝使团放松了戒备,无人察觉到这支商队的异动。
这南国大皇子分明是在借着求亲这件事,遮掩背后真正的目的,如此心计,若非苏眷前几日提醒,他亦不会察觉到这些。
苏眷微微颔首,“辛苦你这段时间多跑跑如意楼,让人多注意一些南国的动向。”
当初南国挑起战乱,头一个攻打的,就是钱财富足的楚国,在大肆抢掠钱财后扩充军资粮草,一举北上灭了大晋,直攻皇城。
虽说南国兵马方面确实比大晋强,可大晋毕竟也不是吃素的,但当时南国一路打过来,确实太多顺利了。
只怕当时朝中正在内乱,边防图便已经泄露到了褚光手中。
如今看来,褚光果真是野心勃勃,任谁都想不到,他如今还未继位,便已经在为将来攻打他国而做准备。
与其让他想其它法子,倒不如将计就计,就让他以为自己的筹谋得胜,给些无关紧要的真消息,再掺些假消息。
半真半假,将人蒙骗过去,将来战事若起,也能有所应对。
苏眷的打算,并没有告诉过沈如悔,但沈如悔却能猜出她的打算。
和苏眷相处也有半年多了,这半年,他陆续知道了大晋有名的如意楼其实背地里做的是情报买卖,是苏眷一手建立的,可他至今仍有些疑惑,情报可以收集,可她如何知道那些还未发生的事?
苏眷身上有太多谜团让人无法掺破。
沈如悔将手边的信筒给了苏眷,“徐州那边今日来消息了,我
苏眷接过信筒连忙打开,自妙青走后,就一直没消息传回来,她就怕徐州那边是出什么事。
在看见纸条上的内容后,她脸色顿时变了,“出事了。”
沈如悔目光疑惑,接过苏眷手中的纸条看,瞳孔微缩,“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劫赈银!”
纸条上所写,江侍郎及其押送银两往徐州的队伍,在还未到徐州的路上,遇上了暴民,死伤一半,江侍郎重伤昏迷,刘妙青等十几人失踪,整整三十万赈灾银下落不明。
“发生这么大的事,京中势必要重新加派人手赶往徐州。”沈如悔说着,看向苏眷。
苏眷眉头紧蹙,“普通暴民哪里有胆子劫朝廷的赈灾银,还不声不响隐匿了踪迹,此事必然有人在背后指使。”
而且,押送银两的队伍和江侍郎他们走的并不是一条道,这件事只有江侍郎和兵部负责此事的一些人,以及押送银两的人才知道,只怕是这其中有人泄露了消息。
沈如悔沉声道,“想必此时徐州那边的急报也差不多该送到京中了,若是明日户部要再派人前往徐州,还望姑娘能自请前往。”
沈如悔的意思,苏眷明白,就算不为了这事,妙青失踪这么大的事,她也放心不下,定是要去徐州的。
次日,徐州的急报到京,老皇帝发了好大的脾气,朝会散去后,召见了刑户兵三部尚书以及中书令等人商议此事。
由户部重新拨出二十万银两,由军营指派人手护送至徐州。
兵部尚书颤颤巍巍,手都在发抖,近十年从未发生过如此大事,此次失职,皇帝势必怪罪。
户部莫尚书趁机举荐苏眷,暗示道,“陛下,户部一切事宜,她都清楚,先前江侍郎在户部时的一应事务,也都是她在旁协助,不如此次便让她随同前往徐州接替江侍郎?”
若是平常,老皇帝定不会让苏眷离京,可此次事关徐州灾民,整整三十万赈灾银,还有失踪的那些人.
老皇帝颔首,“也好,就让她去。”
老皇帝当即下发两道谕旨,命刑部之人全力追查赈灾银失窃一案,户部苏眷升任户部郎中,正五品上,随同赶往徐州,接替户部江侍郎一应职务,协助地方官府治理灾情。
人都走后,老皇帝目光落在一旁始终一言不发的兵部尚书身上,兵部尚书瑟瑟发抖
苏眷接到旨意后,匆匆收拾行囊。
“我不在京中的这段时间,你要让人盯好韩王和敬王府那边,南国那边也要盯紧了。”
沈如悔颔首,“姑娘放心。”
苏眷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