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应声。
大家谁也不是傻子。
千里迢迢苦守几个月,为的是多份生命保障。可一旦这药换成了这等功效,他们倘若买了,以后会不会被人嘲笑主家不行?
都是做下人的,回头再被迁怒了……
但,皇甫将军的面子也不能踩……可恶啊他们之前花了那么多钱,结果竟然只治了点皮肉伤!
倘若不到云州来,根本连皮肉伤都不会有。
现场一片寂寞。
……
皇甫将军一张老脸都要挂不住了,此刻期待的看着财神爷,财神爷果然不负他所望,沉吟片刻:
“将军,既然如此,那……不如就由我们来购买这神药吧。不过,整朵花的话,可否有个一口价?”
事到如今,他们难不成还能真的把这朵壮羊神花卖出天价吗?
皇甫将军含泪点头:“可以。”
此刻仔细想想,前后也收了一二十万了,罢了罢了,得知足……
至于这药的价格嘛……
“抱歉了诸位,大家在这里苦守,我这些儿郎们也在这里苦守,都是被神药所骗,如今我也不勉强诸位了。”
场内众人赶紧转头,看天看地看树叶,就是不看花也不看将军,唯恐接了这烫手山芋。
毕竟神药的药性是他们每个人都感知的,这一点不能作假。唉,这波算是白熬了。钱也白花了。至于说那壮羊效果——各大药铺子,这种神药还少吗?
大可不必在此处扬名。
众人纷纷戴上了痛苦面具。
而皇甫将军也彻底死心叹气:
“既然姑娘愿意买,那这花便整朵给你吧!”
“一口价,一万两!”
唉,本来几片花瓣都可以要这个价的,如今倒好,整朵打包出去了。
“好!将军爽快!”
白麓一抱拳,这边灵甲立刻掏出银票来:“李法算,请查收!”
虽然不明白阿麓姑娘为何要花大价钱买这样的东西,但灵甲也不敢问。
他就怕是为公子准备的,此刻越发心虚,表情也很是沉重。这么一来,周围原本因他的爽快而蠢蠢欲动的众人,又一次偃旗息鼓。
唉,到底是个小娘们,跟一群男人混着,也不知道轻重——花钱倒是爽快,买这個药还能怎样啊?
大伙儿心里头转着种种不可言说的念头,瞧着白麓绷着脸“咔嚓”一下剪下那朵花,一时间竟有些幸灾乐祸起来。
……
就在此时,突然见队伍中走出一个年轻公子:“且慢。”
他矜持又高傲的一点头:“一万两,我要了。”
众人:……
皇甫将军当即骂出来:“妈了个巴子的,老子一开始叫价的时候你怎么不喊呢?如今银货两讫你再来横插一脚,踏马的还不加价是几个意思?”
明摆着给自己没脸啊!
那年轻公子面色瞬间发青了,捂着胸口,感觉自己的暗伤是好不了了。
而白麓拿着花,干脆利落的塞给时阅川,一边关心的瞧着对面:
“哎呀,这位公子,你早说啊!你瞧瞧你,弱不禁风,时不时还要娇柔捧心,必定日常也是缺不得这神药的……”
“胡说!”
大凡男人,没有一个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自己不行的,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更何况他这是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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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横眉怒目:“姑娘休要这样侮辱人,我等只是想研究研究,来都来了,总不至于空手而归。”
来都来了,钱也花出去了,人也被羞辱了,如今百般准备,竟连一丝动用秘密武器的机会都没有,是个人都该不甘心的。
那公子刚才已经想明白了——就算这花,如今只值一万两,他也要给对方找些不痛快,一雪前耻!
好叫他人知道,自己这豪门公子,绝不能白受这番委屈!
……
然而他的一番唱念作打,却让白麓翻了个白眼:
“你蒙谁呢?”
“这花就1万两,在场这么多壮士不要,是他们出不起钱吗?肯定不是!是因为他们个个身体健康,压根儿不需要罢了。”
在场众人也都骄傲的抬起头来。
这种东西倒也不是真的不需要……但也没必要这样买对吧?
“而你就不一样了——你瞧瞧你们虚弱的,憔悴的,说不得还真是不大行……唉,你说你,矜持什么呢?”
“都是男人,伱还怕人家笑话你吗?”
“皇甫将军都愿意1万两赔本大甩卖了,你不承情也就算了,如今生意做成了,你又来搞破坏——分明是存心找不痛快!”
“我呸!”
白麓口舌之利,这公子也不是头一回见识了,此刻干脆转移目标,直接对着皇甫将军一拱手:
“将军,大家苦守几个月,您总不能说话不算话吧!既是如此,那不如还按照一开始定下的规矩——胜者,拥有优先挑选权!”
“将军,我家可不是那等穷酸人家,一心只想占便宜——”
皇甫将军怒不可遏!
这狗贼!
明知道自己刚刚因为神药的特殊药性丢